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徜徉着汩汩的水声,一座精巧的假山坐落在殿堂中央,突兀而又别致,假山之上,动作温吞的乌龟懒洋洋的伸展着四肢慢慢的往前爬,金丝楠的杵子推着龟壳,也不见乌龟爬行的速度加快些。
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静的陪着逗乌龟的女子下意识的侧眸看向来人,才瞧见一方衣角,女子忙是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作揖。
女子明亮的眸子浮现出些许欣喜,转瞬又压了回去,娇俏的脸庞上只剩下温婉可人的微笑。
芸汐参见相爷。
听到了女子柔媚的嗓音,面向假山的人影恍惚间一颤,就是不转身。
温如玉你下去吧。
无视了女子神情中的炙热,温如玉冷淡的吐出一句,信步走到了坐在地板上的少年身边。
那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自始至终,男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芸汐不禁黯然的低下头,忍着心上的不适,芸汐弯着腰退出了大殿。
似乎是察觉到殿内只剩下两人,头戴金冠的少年才不悦的闷声道。
容仪你走开,阿瑟不喜我和你一起玩。
容仪郁闷的憋着嘴,他等那人等了三天了,也不见人进宫来看他,更别说今日早朝他又被容止狠狠训斥了一顿,容仪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温如玉郡主今日不会来。
容仪为什么?
听温如玉提起容瑟,容仪才讷讷的扭过了头,眼前长身而立的男人一如初见时的凛凛不可犯,仿佛锦衣华袍也倾染不了温如玉的高洁。
每每瞧着温如玉,容仪总想起容瑟的提醒,温如玉其人心思深不可测,可用不可信,但容仪欣赏的就是温如玉的野心和手段,更何况温如玉如今的地位倚仗的不过也都是他的宠爱,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势力的白衣,用起来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温如玉昨日有人夜袭王府,翻的是郡主的院墙。
闻言,眉头紧蹙的容仪直接将乌龟推进了池子里,容仪顺势站起身来面向了温如玉。
容仪何人竟如此大胆!?
容家祖祖辈辈都子嗣单薄,尤其男子时常早逝,否则容仪也不会才束发就继了位,容仪虽与容止不睦,却对容瑟这个唯一的姑姑甚是亲近。不过容瑟这姑姑,年纪也不比容仪大多少。
温如玉臣还未调查清楚,不过,早间,臣已派人送了些礼物给郡主,陛下还是想着和摄政王缓和下关系,免得有些不识时务的人蠢蠢欲动,伤了摄政王事小,伤了郡主可就不好了。
容仪大胆,温如玉,你竟敢借朕的名义给阿瑟送礼。
温如玉这家伙大概唯一一点让容仪不满意的,就是这家伙胆敢肖想容瑟,而且格外的堂而皇之。若是这礼是以温如玉的名义,容瑟根本不可能接。
温如玉就是些参摄政王的奏折,陛下的人自然是不敢打郡主的主意,那此次的罪魁祸首或许就在这群人之中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