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灯前,把玩手中的金色飞贼项链。
两只鸟的纹样飞舞穿梭,蓦然回首,注视对方。
打开,一面是少女一次又一次回头微笑,嘴角是月牙儿的弧度,灰蓝色的眼眸轻眨,仿若映着星光。她身后是伦敦钟楼,天依旧阴沉,照片却因她明媚。这是他在暑假拍的,少女着白衬衫的身影即使藏入人群,他也能一眼凝视。
一面是白底黑字,流畅优雅的手写字,透露出凌厉,很有个性。一行消失,又浮现一排,最后,显露出他的全名——布雷登·阿奎拉·林德沃。
他愣愣盯着少女的微笑,良久合上项链。
“你还没睡?”拉斐尔带着水气推开门,直径坐在布雷登床上,“给亚历克西斯的?”
布雷登才要开口否认,拉斐尔撇了撇嘴:“明天她生日嘛,你要维系同学间的友爱。”
布雷登垂眸笑笑,将项链向上一抛。
“喂,你做什……”拉斐尔沉默了,飞贼煽动金色翅膀,在寝室里绕着圈儿飞,链子垂下,叮当作响。
“你废了多少功夫?”拉斐尔咋舌。
布雷登不回答,笑着捉住飞贼,摸了下它的翅膀,便消停了。他把它收回天鹅绒的小盒里,挥着魔杖使盒子被包上浅灰蓝的彩纸,系上淡金色的彩带。
拉斐尔望见布雷登桌上另一个咖啡色的礼物盒:“俩礼物?又是巧克力?”
布雷登淡淡“嗯”了一声。
拉斐尔明了室友心思,故意激将:“你知道会有多少男孩送她巧克力吗?为何不勇敢点?”
“什……”布雷登想装傻。
拉斐尔忍不住厉声打断:“别以为我看不出,两个纠结狂。”
布雷登收起两个礼物,示意拉斐尔回自己床上,靠着枕头,望着头顶帷幔。
拉斐尔熄了灯,倒头睡去。
布雷登难以入睡,突然一笑,此时不会有人真正知晓他的心情,即使是拉斐尔。
亚历克西斯是德姆斯特朗五年级中最晚满十五岁的。
她醒来时,礼物已在门外堆积,猫头鹰返回时,也不忘啄几口她放在那的饼干——信件在门边信箱,邮件搁在门边,这可比百只猫头鹰冲进礼堂好得多。
她拿回寝室翻了一下,父母合送了书,厚厚一本,关于精灵语,有笔迹不同的手写注释。叔叔叔母送了一盒羽毛笔与变换颜色的墨水,她看不出是什么毛,很精致。姑姑送了一盒子自制糖果与笔记本,她喜欢的果味软糖。
“莱西,看看我送的吗?我自己做的。”蜜雪儿递过一个金黄色的盒子。
亚历克西斯拆开,是一串铃兰,不见半点枯萎:“嗯?”
“你戴在头上试试。”蜜雪儿笑得神秘。
她照做,镜子里的铃兰化作象征愉快的雏菊。
“谢谢,太有趣了!”亚历克西斯下定主意要做研究,蜜雪儿的变形术会带给人不尽的惊喜。
蜜雪儿把花在她头上移了一点,满意地点点头:“要问原理的话,以后去图书馆再说,行不?”
亚历克西斯朝她眨眨眼,笑着答应。
她们去礼堂用早餐,人不多。部分格欧费茵的同学当面向她送礼,她笑得或许都有些许傻。拉斐尔送了一罐子糖果,而布雷登不知去了哪——他通常早到礼堂,而她也养成了习惯。
威克多尔送了她一套保加利亚队的周边——当然不止,还有一个水晶球,一会是不停捉住金色飞贼的小人,一会是读书的女孩。
下午三点前,亚历克西斯就结束了一天的课。祝福与礼物都令人幸福而满足,她却没收到布雷登的礼物。
她想,或许他是忘了?
她不免被失落淹没,健步如飞到图书馆,打算用学习甩掉混乱的心情。
五年级有O.W.L,观看火焰杯的名额也要选拔,小测不断,她得早早努力。
“嘿,莱西,生日快乐。”是布雷登,他低头,把礼物放在桌上,声音很轻,动作很缓。
亚历克西斯心中雀跃不已,她盯着布雷登,小声道谢。
布雷登似乎有些不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摊开写完的笔记,一动不动。
应该还是巧克力,亚历克西斯想,然后意外地打开天鹅绒盒子,金色飞贼项链静静地躺着,窗外阳光洒进来,使它熠熠生辉,两只鸟儿的纹样嬉戏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