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二 阴人命

我九岁生日那个睌上，师父跟我说了这辈子跟我说的最长的一段对话。

小荫……你长大了，该知道些事了。

什么？我沏好了茶，问。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通灵吗？

嗯……

我摇头。不知道。

师父笑，吸着烟斗。淡淡的说，因为啊，因为我们是阴人。

烟雾环绕在我和师父身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闪着橘色的火光，房间没开灯，师父眯着眼睛抽着烟。那天工作到很晚，但领到的报稠却比平日里少。师父买了酒和蛋糕就匆匆回来了，所以粗布衣还没换。我看着师父骨道仙风的样子，一时间走了神。

师父又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们是阴人呢？

活在至阴之地的人，或犯下阴罪的人，后诞下的子裔，终会有人伴阴鬼而生，到其五岁之时，必被阴鬼吸其元气而死。除非被同为阴人命之人作法除鬼，否则便必死无疑……

说完又看向我。沉默一会儿，又说，你爷爷是个假风水先生，作事都是在一个地方骗了钱就往下一个地方跑。后来骗了几个富家的人去除鬼骗钱，人家过了些时日见鬼没除，就去找你爷爷。你爷爷在那些时日里认识了你奶奶，就躲了几个星期，最后躲不住了，又不想拖累你奶奶，就想自己跑。

咳咳……

我忙递茶。

师父喝了口茶，顿了顿又说，你爷爷虽然不会除鬼，但也到处习了些知识充充门面。又想起自己骗除鬼钱己害恶鬼杀了几条人民，怕你奶奶生下的子裔会是阴人命，费工夫找到了我，千求万求让我帮他，又付下重金。又嘱咐你奶奶若是子裔有人是阴人命定要找我让我帮忙。谁知你爸爸没事，却到了你这一代。

唉……

然后又喝了口茶，吸着烟沉默。

我当时真的懵了，眨巴着眼睛努力接受这些话。

那……师父，我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吗？

小荫，我真的不希望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但你只会…，只能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抽烟吗？而且在你身边抽的最多。

我摇头。不知道。

师父笑。这是保命烟。

我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

师父又叹气，说，小荫，吹蜡烛吧，许个愿吧。

我就许愿了，许了我一直以来许的愿。

我想当师父那样的人。

感觉师父活的很潇洒。

然后我又想了想，又许了一个愿，

希望师父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