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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人间下

逝海

酒席他赴了不少,推杯换盏间几分真情,又几多假意?阿谀奉承听不得,人间喧哗且住。比之酒席,不若称其为家宴。菜品不多,饱食足矣。不见什么珍馐,大多是家常些的硬菜佐以下酒。浓油赤酱的一大尊肘子摆在正中。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菊花枸杞鸭汤等清淡些的菜色都排布在他正前。水煮肉片,毛血旺,藤椒鱼等他心心念念却吃不得的辣菜遥遥逾越大半个桌子。红油鲜香椒丝赤美。奶白缀葱绿,浓油下赤椒。被肘子隔绝在星汉两侧。解雨臣熟知他口味,却借此防他。这样的发小要不得。吴邪笑骂句偏心,也便随他去。

说是佐以下酒,实则几人没怎么饮酒。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饮至微醺,三分酒气上头,便足忘万虑。这几人说酒精伤肝,率先撤去吴邪的杯子。瞎子搬出师父的架子,说小朋友不许喝酒,捎带着给他盛碗汤,好不义正言辞,丝毫不顾黎簇苏万两个小朋友在一旁比拼酒量。

胖子率先喝多,什么话都敢往外吐,怕是不出一时三刻,便把自己家底儿抖落干净。他醉得厉害,没那逗乐的功夫时,显出几分脆弱与老态。细看来鬓已星星。这些年里他手机铃声一向是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最炫民族风”,黎簇先前说他一身广场舞做派,被好一顿收拾。他踉跄行至窗边,点一支烟。这是个好日子,清夜如尘,月色如银,冷月和星子底下挂满了触不到的云彩。

酒过三巡,月至中天。几人收拾好碗碟,移至小厅闲谈。张起灵把神色放空,转而和他的老情人天花板幽会。端得是清淡寡欲模样。他这样的人求不得欲。欲望都是软肋,无欲则刚。捱过这漫长年岁本就不易。何必平白自苦。按张家纪法,他应当只算作青年,而我已步入油腻中年。我将白发生,他却永年华。

黎簇苏万算是被我害惨了,尚不识喧哗人间味便被迫落入尘网中。我强行夺了他们自由借此谋求一胜。既然定局如此,我也毋庸心软。至多不过……刻痕添两道,亲手葬送十九个可怜人。来日地府一相见,恩仇两清。

我一向猜不透黑瞎子。与其说是我拖他入局,不若讲分明是他自己偏要踏进来的,只怕没把自己赔上。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丝毫不摆那副不怒自威的架势。生来一副好皮相,倒是被墨镜遮了大半。可惜了。

想起来十多年前,我和小花刚碰面,他终日一副冷峻姿态,竟不觉是旧识。按常见话本儿讲,我们这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造地设一对儿。彼时我捉了他手大言不惭立誓娶他。奈何天公不作美,一别音容两渺茫。昔日青梅一朝变为白马银枪翩翩少年郎。叫我如何识得?又如何履行旧约?

终年生死间游走的人没什么禁忌,我有点儿晕晕乎乎地讲起来这段童稚时期的俏皮话。顺口问道若我今日想着遵从旧约,迎娶自家青梅,不知解九爷赏不赏脸。我瞧他神色淡然,事不关己的模样做足十分。心道他只当我醉后顽劣,尽吐出些胡言乱语来。怎知是我剖出血淋淋赤诚一片真心,端得递到他眼前。

久无应答。

胖子睡下了,满屋都能他鼾声作响,余下个静悄悄空茫茫。我略微清醒一些,只将影影绰绰生出些失落想法来。我见着他们几个都停了手上的活计,齐齐向我望来。就连张起灵都露出些微诧异神色,黑曜石般的瞳子从天花板处移开,挪到我身上。

怪我不懂礼节,不知廉耻。觊觎云间月。

我想说点儿逗趣话佯装醉态,又心知无法就这么囫囵过去。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心脏被攥紧了,迸发出过于饱满决绝的热泪。喉舌努力颤动,嘶吼出无声的悲鸣。

只怕是今日一别,再难相见了。

解雨臣难得手足无措起来,虽面上没什么体现,心底早就炸开了花儿。他甚至是踌躇的,惴惴不安。这话有几分真?是他真情实意抑或酒后失言。他琢磨不透。已经习惯处理突发事件的头脑命令他佯作镇定,略微扫过旁人神色,摆出副处变不惊的家主做派,撇去浮沫,抿一口莲心茶。吴邪不知他心下波涛汹涌,只听闻他惊煞旁人地回了句好。未待飘飘然,又听见小花补上一句“这凤冠霞帔可得你来穿。”可惜他脑袋早不灵光,胡乱应答些什么便昏沉沉睡过去,没见着他眼儿媚,也全然不知这番话掀起怎样风云。

解雨臣也没料到竟生出这等变故。周遭抛来眼刀无数。他自诩清醒自认心狠,眼下也滋生了几分柔软。西子湖浸润出的温柔乡。波心荡,冷月无声。他可算是知道千百年来为何有这样多的昏君了。眼瞧着心上人红袖添香,眼波流转。谁能抵御得了。他盘算着余下的数载春秋,念想温存。

“渐月华收敛,晨霜耿耿,云山摘锦,朝露漙漙。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

——theend

后记

我说我麻木又不堪,麻烦从来自找

我说我放纵又蛮横,落得亲朋散尽

我说我罪恶又贪婪,神佛无处渡我

我想折枝玫瑰赠你

我想拭去你掌间雪

我想吻你不屈傲骨

我要你弃下三十三天春光

我要你跌下深渊堕入地狱

我要你

只你渡我

解雨臣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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