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泄后,隅望天空,新的湛蓝的天空升起,不染纤尘。屋子里滴滴答答的雨水,一点一点的敲击着躺床上的人。
“ 星,是下雨了吗?”
少年撕开白布条子,捆住断掉的手腕,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喘息声,慢慢移到床前。用指尖在人的手上一字一句极慢写下。
没有
“那就好,这房子我还看得见的时候,就有些朽了,如若是再遭几次雨,估摸着也就没了。”
少年再次抓住手,刚提一指尖,又慢慢的松开。只是使劲的拽着人的手。
月 :“星想说什么?”
手被轻轻晃动几下,他明白,这意思是没有。
有时候他就会想,如果自己还有视觉和听觉,就可以好好照顾星了,但是现在......不可能了,还连累了星,要照顾我这么个残废。
接着,月慢慢起身。
对着窗户,其实是一面墙,开始自言自语。
“哥,窗户不在那边。”
墙前的人一点未动。
忘了。
忘了。
忘了。
你听不见的。
心里难受了一下,紧忙着过去扶人到窗户边。
“很久没感受到了这种温暖了,星,带哥出去晒晒太阳。”
“好。”
自己答应着,虽然他听不见,但是自己听得见。心里至少有些许慰藉。
把人扶到藤椅前,才发现,昨晚雨太大,冲击地上的泥土,弄脏了藤椅。这是家里唯一一张藤椅,现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月躺上去了。
在他手上写着:有灰,我去找布条。
“不用,我都躺一天了,让我走走。”
又写到
“我感觉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我是瞎了,又不是腿瘸了。”
可是...
话没写完,就被人抢先一步。
“看,我这不是......啊!”
刚刚还立着好好的一个人,说摔就摔。星看着他,放在以前,肯定先嘲弄嬉笑他一番,可现在,他却是想哭。
星把人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沾染的泥灰,他呢,到还不忘诽薄自己一句。
“看来,以后得自己多练练摸瞎了。”
“星,你喜不喜欢吃虾啊,哥给你多摸几个,一个?不行,太少。一百个?又太多了,你说是不是?”
月晃晃手,示意他回答。
星慢慢写下:好,哥
影藏在刺眼阳光下的是一阵一阵清风,抚开的是星眼里的涟漪。这涟漪会波动到心里,牵起一丝丝痛楚。深深回忆,这痛刻苦铭心。
星和月相识,是在十岁,所以他们俩给自己起了姓,就是拾。拾星,拾月。因为他们单名就只有星和月。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她们都是勾栏烟花女人,生了孩子的,是不能再接客的,因为生了孩子的女人会老的很快,人老珠黄,会影响店里生意,所以鸨妈子是不会再让她们接客的,这是规矩。
星和月是在同一天出生的,这是听母亲们说的。只是月比星大了两个时辰。
九岁那年,星的母亲和月的母亲相识,过了一年后,两人成了好姐妹,星和月在十岁见了面。星被母亲逼着叫了月哥哥,心里很是不爽。两人为此还打过架,不过都是月单方面挨揍,挨是挨,但人挺硬气。慢慢的,打出友谊了,两个人碰拳称兄道弟,握手言和。
拾星想着想着,回忆不经意就席卷自己的大脑。
第一次打架,是为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