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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神兵会,冥池飓风起

鬼谷龙魂

  在场众人见云枫半个时辰之内连伤两大顶级高手,大为震撼,云枫却知皆乃自己武功内力诡异所致:武尘封之所以被一招重伤,在于内伤未愈,无法全力施为;宗凌烈却输在被自己正面吸引注意力,而未防备自己中途撤回内力,以致自己偷袭成功。皆是大有侥幸之因。

  云枫见在场众人惊疑不定,心下决意趁机将宗凌烈、武尘封二人擒回冥教,朗声说道:“此二人与本座有杀师之仇,需将他们带回本教查实,若有哪位不服,尽可赐教!”

  秦思宁自思若要查明‘玄龙令’之事,只有自己出手救下二人再行盘问,跨前一步,款款说道:“云教主智勇双全,揭露了他们的伪善面具,方才又出手相救,本当由阁下带走他们;然则此事事关武林正道声誉,小女子只得领教阁下高招。”云枫见她不卑不亢,颇有不让须眉之气,心道:“此女不愧为父亲生前赞赏之人,果然不负盛名。”口中却道:“秦宫主有意赐教,本座自当拜侯!”

  说罢一甩披风,自身后抽出一柄长剑,剑柄刻作腾龙之形,两颗血玉细珠镶嵌龙睛,玄铁剑身长约三尺,刃上镂空雕刻一条云龙,其间添以世间罕见幽紫晶玉,华丽间隐然自有种雄弘沉厚之感,豪光顿时照亮了四周。秦思宁一见惊讶问道:“此剑莫非便是‘紫玉天绝’剑?”云枫微一用力,剑发龙吟,开口答道:“此剑为本教镇山至宝,极少现于江湖,宫主竟然一眼认出,不愧为‘云锦剑’之主,本座亦是久仰‘云锦’之名,今日得便,幸何如之?还望宫主不要惜剑不应。”

  原来在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首诗:“紫龙绝天惊尘锐,云锦朝夕挽天霞。血色弯月洗邪秽,灵羽轻抚震天涯。”这首诗四句中分别隐含了当今武林中四柄齐名神兵:“紫玉天绝剑”、“云锦剑”、“血月刀”、以及“灵羽剑”。紫玉天绝剑为冥教镇教至宝,只有二十年前冥教前教主冷傲与前武林盟主云天行大战之时出现过几次,后来从未现踪江湖;云锦剑也是云天行年轻之时的佩剑,后来云天行不知何故,将此剑赠与秦思宁;血月刀则是武林中独行女侠盗令狐雪姬之物,此人素来劫富济贫,斩奸除恶,却是颇为神秘,很少有人见过其真容。

  秦思宁温婉笑道:“云教主既有此意,不惧天下第一名剑受损,我亦奉陪!”说完转脸吩咐女弟子入帐内取出“云锦剑”,拔剑出鞘,却是细腻宁温、剑气柔和,令人睹之如沐春风,与紫玉天绝剑沉雄之气截然相反。云枫不由赞叹道:“云锦剑果然不凡,与天绝正是相符。来吧,一招决胜负!”说到后面,已然收起惜剑之心,横剑捏诀,紫玉天绝剑立时黑紫之气大增,令人一见皆有压迫之感;秦思宁手中云锦亦是同时自动气势倍增,似要与紫玉天绝剑气势一决。

  云枫见云锦剑自动防备紫玉天绝剑,哈哈大笑道:“秦宫主,看来你我此战乃是天定。”秦思宁温文答道:“云教主所言不差,天意不可违。”运功贯剑,云锦剑一声龙吟,纵立于前,倏忽虚划一圈,一道剑气护持剑身刺向云枫;云枫横剑胸前,剑锋前削疾迎云锦剑攻势;双剑相接之际,忽闻一个柔弱女声传来:“天绝、云锦之战,小女子适逢其会,当不能失之交臂!”只见一道赤红色月形刀气旋砍而来,正中天绝、云锦中央,只听金属撞音过后,一柄血红色细月弯刀原道飞回主人手中;刀剑所带气势碰撞之下翻卷四周,秦思宁急道:“众人退开!”运功相抗,同时挥掌轻柔逼退众弟子以免误伤;云枫则出掌引导四散气流聚集,挥散一空,以免伤及周围“玉女宫”弟子。

  待乱流平息,云枫、秦思宁顺弯刀去路看去,只见三丈之外的一块巨石上站着一名一身血色红裙的斗篷蒙面人,轻纱掩面,看不出其年龄大小,只有斗篷下长发飘飘与婀娜身姿宣告刀者是一名女子。

  云枫笑问道:“此刀血色月形,尊驾莫非便是是‘血月刀’主?”赤衣女子默立不言,云枫不以为忤,豪气顿生,奋然道:“尊驾一介女流,刀路竟是凌厉刚猛,殊为可敬,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见识一番?”红衣女子再不搭言,飞身疾掠而去,云枫见红衣刀者离去,转面对秦思宁歉然一笑:“宫主见谅,今日之战暂寄。”话音未落,不待秦思宁回言,人影已然紧追红衣刀者而去。

  秦思宁见云枫说去便去,亦不阻拦,方要下令将宗凌烈、武尘封与黑衣人一起拿下,却听破空之声锐响,几颗灰色小球疾落“玉女宫”阵型之内,瞬间爆出团团浓烟,所到之处人人软倒在地,秦思宁急道:“此烟有毒,屏息退开!”同时功行左臂,一掌挥散浓烟,却见天原龙啸已然横尸,黑衣人与宗凌烈等人尽皆不见踪影。秦思宁为中毒弟子把脉探查,发现毒烟只是让她们暂时失去内力,无法行动,放下心来;再检查天原龙啸尸身,却见他当胸一个掌印有如炭火所燎,尚在冒着缕缕黑气,脑中忽然浮现多年之前的悲惨一幕,不由妙目泪涌,强自压下悲痛,安排所有未受毒烟影响的弟子搀扶中毒弟子回帐内静养,自己孤身向其他各派营区飞去。

  片刻之间所有与会各派都得到了秦思宁的惊人传讯,搜查“镇魔盟”、“剑阁”两派营区,却已是人去楼空,毫无所获。无奈之下众人决定由萧冠乾发出江湖英雄帖,一个半月后九月初九重阳节召开武林大会,号召天下英雄联盟,携力讨伐“镇魔盟”、“剑阁”两派,彻查“玄龙令”之事,秦思宁见众人筹谋已定,欲说出心底对黑衣人身份的猜测,但一来自己心中怀疑之人在江湖中极具声望,没有实证不可随意妄言,二来又恐在场还有敌人内应,没有说出心中怀疑。群雄共同料理了贺家丧事之后各自带领门人弟子回归各门派不提。

  且说云枫见猎心喜,一心想与神秘的血月刀主切磋,提气急追,发现红衣女子不欲停步,知她有意考较自己轻功,浊气一吐,功行足尖,落地之际足点路面,身形划出一道残影直向红衣女子,两个起落间已然追至并肩。两人飞掠数十里,来至一片松林,红衣女子目露赞意,素手轻扬,一物疾袭云枫面门,云枫不急不慌,身形立止,右掌凌厉抓住,只觉此物触手柔软温滑,竟是一片帛布,再看已不见女子踪迹,只听远远传来女子声音:“此物有助你查清云氏灭门惨案,望惜之!”

  云枫闻言心下惊疑,暗道:“此女知我身世,亦知我灭门之仇,有意相助,她是何人?”敌友未明,云枫虽不完全信任,却还是打开了手中锦帛,只见帛上竟是一封信,一封已故父亲在灭门案发十日之前写给前冥教教主冷傲的信:

  师弟台鉴:

  愚兄近日渐感体有异样,似有中毒迹象,目下尚可支撑,望师弟看在同门之谊速来舍下,兄有要事相托。

  兄天行顿首再拜。

  手中书信看完,云枫星眸一时朦胧,脑海中显现十八年前父亲夜送母亲与自己远赴秦岭麒麟崖交给师父冷傲,然后留下自己离去,自己则被师父带回冥宫;几日后师父带父母回到冥宫,父母已成两具由一柄长剑穿在一起的尸体,他们已然惨白僵硬的脸上洋溢着一丝悲凉而又温柔的笑容。自己十八年来每在深夜梦回之际不时想起母亲离去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份不舍、慈爱、悲伤与决然互相纠缠的矛盾情感。

  蓦然,云枫仰天一声长啸,顿时震荡四野长空,同时一股猛悍绝伦的内力席卷四周五丈之地,数棵碗口般大树轰然倒下,却是被齐根震碎,可见云枫内力之惊世骇俗。长啸过后,云枫恢复常态,丝毫没有任何伤感愤怒之声色,几个起落消失在松林深处。

  是夜,秦岭上突然出现了数百黑衣人把守要道,兵器在火把的照耀下不时闪烁幽幽寒光;一个方圆十里、形似侧卧麒麟的怪峰上,无数黑衣精壮大汉手执火把,腰挂利刃来回戒备,不时有七人小队不规则来回巡逻;而在麒麟怪峰前面,一个占地约为百步的圆形血色池塘四周围满了僧、道、俗、尼,儒,天、地、人三宗亦在其列,这些人虽是分穿自家服饰,却尽皆一片玄色墨衣,正是冥教群雄聚会。

  所有人都虔诚的看着池边高台上水晶玉棺中的两具黑衣男女尸身,那便是三年前被内奸出卖遭遇伏击被杀的前冥教教主冷傲与问讯自尽殉夫的夫人白筱,因冷傲留下不复仇不得入土之遗命,三年来冥教上下尽力探查当年真相,其间两人尸身便被水晶冰玉棺存放于血池,年节下必要祭祀。十日前分居各处密坛的众人几乎同时接到总坛天地人三宗亲发飞鸽传书,言说已有前教主殒命线索,速回总坛。众人接书后立即安排了手头事务,日夜兼程赶到,从最遥远的岭南密坛赶来的“凌风观”观主朱正廷更是快马加鞭,一路跑死了六匹良驹,拼力飞奔百里带伤堪堪赶到。

  冥教群英齐聚,静待教主云枫到来主持祭礼,忽听衣袂震响,两个黑衣正装之人纵上高台,却是冥教两名司祭使:大祭司司徒兰、少掌祭童言。这两人作为两名司祭使,与另外两名主司检查教内弟子行止的司刑使薛静、董莹位列冥教四大散仙,位份与武功超绝,在教内教主之下以此四人为尊,位份尤在天地人三宗之上。

  神兵初会意未尽,冥尊圣谕聚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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