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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凤种

鬼吹灯怒晴湘西:月明人倚楼

73.凤种

却说刚刚险险逃出石门,便是一阵飞沙走石,陈玉楼一个猛扑,将敏敏牢牢护在身下。良久,尘埃落定,陈总把头只觉得天光大明,恍如隔世一般,却只听得身下那没良心的小丫头发出了娇滴滴地埋怨之声,“陈大哥,你好重哦。。。”

陈总把头死里逃生,惊魂未定间听到此言也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无奈,只得赶紧从敏敏身上爬了起来,在花蚂拐和杨副官的协助下,收拢队伍,清点人数,却发现在如此恶毒的瓮城陷阱机关之下,损失却是比预期小很多——千斤闸被提前炸开,被烧死和中箭送命或者受伤的人大大减少,且流沙才一泄出,众人便有路可逃,是以在流沙陷阱下着道也没多少,外面的人又及时接应,连腿部中箭的大个子昆仑也被花蚂拐等人硬扯着连滚带爬地逃出生天。。。

陈总把头对追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昆仑十分看重,连忙查看他伤势如何,这昆仑在瓮城之中从阎王殿前转了个来回,腿上中了数箭,犹如已经死了一遭,虽是熊心虎胆之辈,也不由得神情委顿,直到呕了一口鲜血出来,胸口里窒住的一股气息才得以平复,对自家总把头连连摆手,示意死不了。再看罗老歪的伤势,左眼却是没了,成了个独眼龙,精神却还好,口中脏话连出,不绝口地大骂瓶山古墓的墓主。

敏敏记得无论是原著还是网剧中,瓮城之役皆是惨烈无比,最终只有几人逃出,卸岭和罗老歪的部队加起来,死了接近一百人,现在出来的人虽然人人挂彩,个个皆是狼狈不堪,但毕竟逃出了一大半还多,且伤势不太重。再看看那和助手也委顿在地,灰头土脸的德国专家,敏敏才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应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总把头未料这“九星捧月”的墓室只是个诱饵,其实是个恶毒无比,一环扣一环的瓮城机关,此番受惊不小,加上连番在鬼门关前走了几趟,心神不免有些恍惚,知道留在此地,也难有作为,赶紧嘱咐手下,连夜里撤回老熊岭义庄。群盗和工兵营只得偃旗息鼓地从山里退了回去,驻扎在老熊岭上。

众人到得那座被当成临时指挥所的攒馆里,各自疗伤歇息,才慢慢缓过神来。

此时,陈总把头才从花蚂拐那里知道,此番得脱,最大的功臣,竟然是那被自己认为没良心的小丫头——敏敏。她居然提前请了最好的德国爆破专家来,道是帮忙炸墓的,如果不是她,任由一群不懂行的人在那里慢慢乱炸,岂能如此之快,一举就炸开那敦实厚重的千斤闸?倘若不是如此,那折损的人手,怕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就连自己,怕是也凶多吉少。。。

此时,敏敏正和花灵在忙着给那些受伤的弟兄们疗伤,正在忙碌间,脑子里忽然听到了久违的叮地一声:“任务进度提示:恭喜宿主,待攻略角色【陈玉楼】好感度提升20%,请再接再厉。”她才察觉,这好感度许久都没有动过了,虽然这次的一次性涨得如此之多,但看到那些血肉模糊,不断痛苦地呻.吟的同伴,敏敏心里竟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转头看到正心疼得眼泪汪汪的帮昆仑裹伤的花灵,昆仑却只是憨笑着看她,敏敏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欣慰,虽然昆仑伤得不轻,起码几个月都不良于行,但至少命还在,希望他和小花灵这对可爱的CP,能有个好的结果。。。

陈总把头此番死里逃生,但想着他身为卸岭盗魁,这次亲自带着手下,分别从山巅和山脚两入瓶山,不仅均是无功而返,而且加起来数数,已是枉自折了一二十个弟兄,其中大多数都是卸岭群盗的精锐之士,不免也有些意气消沉,和罗老歪如同原剧中那样大吵了一架,陈玉楼指责罗老歪的人不听劝告,私自触动机关才导致这个结局,罗老歪也指责是陈玉楼下令进去才导致这个结局不能都只把责任都扣在他身上,只是由于这次损失不像原剧中那般惨重,却是并没有撕破脸,也没有一拍两散,两人大吵一番之后便又各自回去生闷气去了。

也正是由于损失不那么让人无法接受,陈总把头也没有像原剧中那样心灰意懒要放弃探宝,但身为天下盗魁,此次下墓却已连折两阵,他便唯恐做不了瓶山,会危及到自己在绿林道上的地位和名头,况且还有自己心爱的小丫头敏敏仍等着他帮自己那未来的小舅子拿到千年尸丹救命,才好风风光光地迎娶自己的心上人,是以他和罗老歪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都决定等搬山道人鹧鸪哨寻到辟毒克蜃之物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敏敏端着白粥进了陈总把头的房间,果然见他端坐床头,竟是一夜都没有睡好的样子。

“陈大哥,你喝点粥吧。”见他心情不好,敏敏便小心翼翼地把碗端给他。

陈玉楼见敏敏如此,只得把碗接过来,却是实在喝不下去,又放在了边上。

“敏敏,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这都两进瓶山了,却什么也没有拿到,反倒折损了这么多弟兄,我这还算什么魁首。。。”

看着平素总是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神采飞扬的陈玉楼现在如此消沉低落,不知道为什么,敏敏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过,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敏敏只好紧紧地挨着他在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一只手,挽住他的手臂,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上。。。

“陈大哥,你别难受了,这怎么能怪你呢?谁知道这瓶山元墓这等凶险,机关重重,又不按常理出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总把头转过来把这心爱的娇美少女紧紧的搂在怀抱里,用下巴在她的头发上摩擦着,他又闻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香气,那香气,和自己身上的气息相互交融,仿佛感觉两个人似乎都融入了一体。。。

陈玉楼似乎觉得心尖都在一阵阵的抽痛,他用脸轻轻地挨蹭着怀中少女的秀发,“敏敏,对不起,的确是我太性急太冒进了,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从长计议,那千年尸丹,我一定会给你拿回来。。。”

二人在房中一动不动地相拥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片刻,房间里静得能只能听见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一连几日,陈玉楼让一众手下和罗老歪好生养伤,他自己只是在义庄里闭门独坐,思量着进瓶山盗墓的计策。瓶山古墓之奇,天下再无第二处了,虽从山巅进入,可直切中宫,但墓中毒物潜藏难防,被咬到一口,就连神仙罗汉也难保性命,可从前殿或偏殿挖将进去,谁知是否会误入另一处疑冢虚墓。而且石山坚固,巨石铅水封门,里面机关重重密布,想破尽其中机括实是难于登天。

思前想后,在这瓶山之中,单凭卸岭之力绝难成事,也只有希望搬山道人早日赶来会合。搬山分甲之术,自古就传得神乎其神,陈玉楼素知其手段高明,便是神鬼也难揣测,却也未知其详,要是有搬山道人相助,也无法盗得瓶山墓中的宝货,那可真就无计可施了。

终于,鹧鸪哨,红姑娘和老洋人回来了。鹧鸪哨道已经拿到了避虫法宝,找到了克毒之法。还道幸得有卸岭陈总把头派出了红姑娘去才得以顺利完成任务,陈总把头自然是微笑回应。

敏敏在一旁见到鹧鸪哨如此,红姑娘看鹧鸪哨眼神也与以往不同,便知道此行两人关系果然更进一步,不免又露出了姨母笑。

鹧鸪哨便吩咐老洋人把怒晴鸡抱到桌子上任众人欣赏。前世今生,敏敏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怒晴鸡,只见那只大公鸡果是不凡,彩羽高冠、虽是被人擒住了、但仍旧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神态更是高傲不驯。它不怒自威,一股精神透出羽冠.直冲天日,与寻常鸡禽迥然不同。那鸡冠子又大又红,鸡头一动,鲜红的肉冠就跟着乱颤,简直就像是顶了一团燃烧的烈焰。大公鸡全身羽分为五彩,鸡喙和爪子尖锐锋利,在正午的日头底下,都泛着金光,体型比寻常的公鸡大出一倍开外。敏敏特别留意了它的眼皮,果然是同人眼一样,眼皮在上,若非刻意端详,还真忽略了这一细节。

谁料大家见了都十分不屑,罗老歪嘴尤其臭,说这是鹧鸪哨没有找到宝贝故意拿出一个鸡来糊弄人。小杨更是拿着枪撩拨公鸡,讥笑公鸡就是一个呆鸡。岂料,公鸡一嘴下去就把他的衣袖啄破,随后这怒晴鸡一飞冲天。鹧鸪哨连忙吹起口哨,怒晴鸡便乖乖地落入筐中,众人见识了怒晴鸡的威力,纷纷对其大加称赞。

鹧鸪哨也不愿与他们卖弄识宝秘术,直言相告道这根本就是罕见非凡的凤种,是普天下只有湘西怒晴县才有的怒晴鸡,红姑娘也证实了此鸡的不凡。经过一番展示,众人已经相信了这只鸡有神力,罗老歪更是大喜过望,几个老大商议一番,便就此决定次日再进瓶山。

之后,几位老大便开始商议一些细节,对属下各自部署,为明天的出发做准备,敏敏觉得有些无趣,便出门往院里过去,正好看见老洋人也在院里,把那五彩怒晴鸡从背篓里放出来透风,那大公鸡端的是气宇轩昂,神态高傲,在院里威风凛凛的踱来踱去,一点也没有作为一只鸡的自觉,昂首挺胸,双翅后背,仿佛国家领导人一般,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凤种。

敏敏不由得暗自赞道:怒晴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怎料此时院里突然来了一只肥肥的花母鸡——那便是工兵营的伙夫从山民手里买来,准备给伤病员炖来补身子的,已经杀了七七八八了,如今还剩这一只,顺便养在院里,早晚给点粮食,平时便任由它自己找些草籽小虫吃,横竖它夜晚会乖乖回窝。

谁知那神态高傲的怒晴鸡一见那花母鸡,就追着那那母鸡满院子疯跑,母鸡“咯咯”地叫着到处逃窜,怒晴鸡不由分说地跳上去就站在它的后背上。

当敏敏看到怒晴鸡这样欺负母鸡时,便有些不高兴,持强凌弱算什么,有力气今后用到那六翅大蜈蚣身上不好么?便捡起起一块小石头就向它扔了过去,还一边骂:“欺负女孩子干什么,没出息!”

正好几位老大商议完毕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众人表情皆是有些微妙。

老洋人有些着急,怕这厉害的怒晴鸡发起火来伤到敏敏,他就曾深受其害,现在手臂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便道:“唉,格格,你没事打它干嘛呀?小心它啄你,它可凶了!”

敏敏嘟着小嘴儿答道,“谁叫它持强凌弱了,还非得站到别人背上去,也不想想它那么重!这么讨厌,就是该打!”

老洋人看着敏敏,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罗老歪见这次鹧鸪哨得了能辟毒克蜃的怒晴鸡,再进瓶山发财有望,心情自然大好,见此情形乐不可支,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猥琐地道:“格格打人家干什么,你怎知那母鸡会嫌它重,那母鸡许是愿意让它站在背上哩。。。”

敏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谁愿意让别人站在背上,那怒晴鸡那么大,那么重。。。”

鹧鸪哨表情微妙,红姑娘却噗地一声笑出声来,陈总把头见状脸上一阵挂不住,一把上来扯住敏敏便走,一边走还一边没好气地小声道:“你打它做什么,你没见过公鸡踩蛋吗?”

那小格格敏敏已经被陈总把头拉扯着进了房间,远远的,还听见那小丫头在嘟嘟囔囔地犟嘴,“踩什么蛋,我没有见到那母鸡下蛋呀?哪里有蛋了。。。”

外面的众人,连同鹧鸪哨,红姑娘,花蚂拐,杨副官,老洋人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罗老歪笑得更是猥琐,“等格格今后成了亲了,自然就晓得了,再大再重,也不打紧的,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踩蛋这个梗是真实的,不是装纯,实在是没有见过,闹了个大笑话。。。

亲们,觉得我这篇文写得还好的话,请帮忙推荐给你的朋友吧,我这书题材有点冷门,拜托大家助力下啦!

作者有话说:应书粉们的要求,我会在每集过后把小说原文放在正文下进行对比,原著中的陈总把头远远不如剧中那般可爱,心狠手辣又老奸巨猾,却不失为一个又雄心壮志的乱世枭雄,亲们感兴趣也可以对比下剧版和书版把头哥的不同。

流沙历来是古墓中以柔克刚的有效防盗手段,大量流沙一旦灌满地宫墓室,就不可能像挖墓墙夯土般,一个盗洞就能解决问题,因为沙子松散流动,不管盗墓贼掏挖出来多少,就会有其余的沙子流过来填补,除非是将里面的千万吨积沙全部掏空,否则流动的细沙就会像一面会自己移动的墓墙,盗墓者永远也别想在其中打出一条墓洞。

但是自古以来,古墓里虽然多有流沙机关,可是沙子并不合风水之道。青乌风水中涉及的“龙、砂、穴、水、向”,其中这个“砂”字,是石字旁的,泛指各种土壤岩层,而不是流沙之沙。

没有墓主愿意把自己的遗骸埋入黄沙,不过相比死后惨遭倒斗之苦,宁可选择流沙伏火这类玉石俱焚的机关,将墓室和潜入进来的盗墓贼来个同归于尽。

陈瞎子等人仗着以前的经验,还以为这瓶山里面无沙,岂料瓶山根部是处罕见的沙板山,上面才是整体的青石。他们拼命捣毁了敌楼里的机关井,却又引发了岩层中的流沙涌将出来。有道是狂沙乱舞,沙性看似平平无奇。一旦剧烈流动起来,实比伏火毒烟还猛,被流沙追赶的人,只要被沙子埋过胸口,不等没顶,就会无法呼吸死在当场,而且细沙溜滑,一踩就跌出一个踉跄,又哪里逃得开。

陈瞎子在城头上见狂沙倾泻入城,登时将火头压了下来,四下里光线顿时弱了,黑暗处都是流沙奔涌的隆隆轰鸣。他也是见机得快,没有丝毫犹豫,倒挂了蜈蚣挂山梯,从城头上爬城而下,脚下足不点地般狂奔逃命。他见四周火落沙涌,留在城上顷刻间就会被狂沙吞没,那敌楼里虽然有些空间,不过大量水银灌输其中,只要楼外被流沙埋了,即便不被当即憋闷而亡,积郁在内的汞气也会将人毒杀,如今只有城门洞里能稍躲片刻。

灌入瓮城里的流沙,都是自中空岩层里倾泻下来,那道被千斤断龙闸封住的城门洞,离流沙落下的黄龙最远,虽然迟早也会被沙子埋了,但蝼蚁尚且偷生,出于本能的求生欲·望,哪怕是为了多活片刻,也要竭尽全力逃向城门。

那些在竹梯上的幸存盗众,见首领从城上狂奔过来,一面逃一面跟众人打着手势,他身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滚滚流沙,群盗立时会意,跳下蜈蚣挂山梯搭成的竹塔,不顾身上伤口流血疼痛,连滚带爬地跟着陈瞎子一齐逃命。

流沙之势如同天崩山塌,群盗耳朵几乎全都聋了,眼睛直盯着那城门洞,没命价地逃了过去,谁也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有些腿上中箭行走不得的,就拼命用两只手在地上爬行,或是脚下功夫火候不到的,只要是摔倒的就爬不起来了,稍有差池便都被流沙埋在了城中,其余的人自保都难,哪里还管得了他们。

陈瞎子一路狂奔,瞥眼间正看到罗老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瞎了只眼,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就顺手揪住他挎枪的皮带。身后流沙奔腾之势令人窒息,陈瞎子也不敢停步,拽了罗老歪就逃,他稍微慢了这么几步,就落到了群盗身后。

忽然面前城门洞里一阵爆炸的气浪涌来,顿时将逃在前边的几名盗众,撞得凌空翻起,陈瞎子拖着罗老歪反而侥幸避了开来。混乱中定睛一看,原来是留在墓道中的那群盗伙工兵,为救出舵把子和罗帅,用大量炸药炸开了千斤闸,不过那炸药用得太多,连城墙都被炸塌了一大块。

陈瞎子心中一阵狂喜,想来卸岭之盗气数未尽,此番竟能无间得脱,实乃侥幸之至,提了口气,脚下加力,全力冲向炸塌的城门。墓盗中的群贼不等爆炸的硝烟散尽,就想闯进地宫里来寻找舵把子,只见里面黑漆漆的沙尘飞扬,有几个满脸都是血水沙土的汉子,从中夺路逃出,他们后边则是一道沙墙滚滚涌出。

群盗见势头不对,急忙接住逃出来的几个人,呐喊声中掉头就撤,身后流沙激射倒灌,将墓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陈瞎子受惊不小,加上连番在鬼门关前走了几趟,心神格外恍惚,知道留在此地,也难有作为,赶紧嘱咐手下,连夜里撤回老熊岭义庄。群盗和工兵营在红姑娘的指挥下,收拢部队,一时间人心涣散,偃旗息鼓地从山里退了回去,暂时驻扎在老熊岭上。

到得那座被当成临时指挥所的“死人旅馆”里,陈瞎子才缓过神来。看看罗老歪的伤势,左眼算是没了,肩上伤可及骨,但罗老歪身经百战,负伤无数,这回受伤虽重,却在随军的医官处理一番之后,竟自还阳过来,口中脏话连出,不绝口地大骂瓶山古墓的墓主,要不把那墓主人从他的屌坑里拖出来乱刀剁了,罗帅就他妈不姓罗改姓屌了,当即还要再派人回去调兵,调他娘整个师来,不信挖不开瓶山。

陈瞎子知道罗老歪说的都是气话,漫说一万人马,就算有十万大军,想要挖开这么一座大石山里的古墓,怕也不是十天半个月之内能做到的。他亲自带着手下,分别从山巅和山脚两入瓶山,不仅均是无功而返,而且加起来数数,已是枉自折了一百多个弟兄,其中大多数都是卸岭群盗的精锐之士,最可惜的就是花蚂拐和哑巴昆仑摩勒,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陈瞎子心中暗想,这回要是无功而返,别说他舵把子的头把金交椅坐不稳了,就连常胜山的山头怕是也要土崩瓦解。陈瞎子野心勃勃,常思量要成就一方大业,这些年苦心经营,实是费了许多心血,而且他心高气傲,不肯认输,不仅身手见识过人,又兼有容人之量,惯会用义气二字收买人心,天生就是做魁首的人物,可他唯独看不开胜负成败,在此一节上,略嫌器量不足。

打定了主意,陈瞎子便召集众人说道:“胜败兵家不可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众兄弟休要焦躁,暂在此休整几天,不日陈某便要再上瓶山,不将这座山里古墓挖它个底朝天,须是对不住那些折了的弟兄!”说罢摆血酒发毒誓,定了成规,又在义庄里给那些惨死的盗众摆了灵位,烧香烧纸,并按湘西撒家风俗,扎了许多纸人,写上主家姓名和生辰八字,在灵位前焚化了,让它们在底下伺候诸位老爷,这些琐事,自不必细说。

一连几日,陈瞎子让罗老歪好生养伤,他自己只是在义庄里闭门独坐,思量着进瓶山盗墓的计策。瓶山古墓之奇,天下再无第二处了,虽从山巅进入,可直切中宫,但墓中毒物潜藏难防,被咬到一口,就连神仙罗汉也难保性命,可从前殿或偏殿挖将进去,谁知是否会误入另一处疑冢虚墓。而且石山坚固,巨石铅水封门,里面机关重重密布,听闻宋时瓶山曾有机关总枢图谱,后来落入元人之手,封墓下葬之后,那图谱便被毁去了,如今想破尽其中机括实是难于登天。

思前想后,在这瓶山之中,单凭卸岭之力绝难成事,也只有希望搬山道人早日赶来会合。搬山分甲之术,自古就传得神乎其神,陈瞎子素知其手段高明,便是神鬼也难揣测,却也未知其详,要是有搬山道人相助,也无法盗得瓶山墓中的宝货,那可真就无计可施了。

直到第四天头上,陈瞎子总算是把鹧鸪哨那三个搬山道人盼了来。原来搬山道人此行也不顺利,在黔边扑了一空,夜郎王的古墓,早就不知在多少朝代之前,就被人盗空了,墓中连块有壁画的墓砖都没给留下,只有座荒芜的大坟山遗留下来,不由得让人好生着恼。

陈瞎子让手下腾出一间静室,在里面同鹧鸪哨等人密议起来,说起两盗瓶山,都折得惨不忍睹,想来不能单单以力取之。不过陈瞎子也没忘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把那死里逃生的狼狈经过,描述得格外耸人听闻,也没好意思说折了许多兄弟。

天下盗墓之辈,有千年秘术的不外摸金校尉、卸岭力士、搬山道人,可实际上并非皆是有“术”。陈瞎子知道卸岭盗墓用“力”,依靠长锄大铲、土炮药石,加上大队人马,还有被称为卸岭甲的蜈蚣挂山梯,卸岭的手段,向来离不开这些器械,以“械”助力,所以卸岭称个“卸”字。

另外陈瞎子还知道,摸金发丘盗墓是用其“神”,但摸金校尉当世也没剩三两个了,他们行踪更是隐秘,不知如何用“神”盗墓,难道是请神求菩萨,让神灵帮忙倒斗?那岂不是望天打卦、占卜墓穴方位的巫术?只听说摸金校尉擅能观望风水形势,会些个分金定穴、寻龙找脉的本事,怎敢称个“神”字?

鹧鸪哨是搬山的首领,也是绿林里众所皆知的一号人物,英名播于天下,他和陈瞎子二人义气相投,无话不谈,对于摸金用神之事,他却知道一些。因为搬山道人虽是不修真的假道人,但扮了千百年的道人,对玄学道术多少会知道一些,便对陈瞎子直言相告。

摸金校尉始于后汉,专会寻龙诀和分金定穴,那“望”字诀里上法的本事,普天下再没人能及得上摸金校尉。他们这伙人盗墓,讲究个“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擅长推演八门方位,这些本事,都得自《易经》。风水之道就是《易》之分支,世上相传“摸金用神”,这“神”,就是指《易》。古人云“神无方,易无体,只在阴阳之中”,“鸡鸣灯灭”正是《易》中阴阳变化之分,所以换句话说,摸金校尉盗墓,依靠的是易理。

不过搬山道人鹧鸪哨虽然知道这么个大概,却也并没真正结识过摸金校尉,只听说无苦寺中的住持了尘长老,就是位已经金盆洗手、挂符封金的摸金校尉,鹧鸪哨早有心去结识他,奈何无人引见,又诸事缠身整日奔波,始终是难得其便,说来也自连连叹息。

陈瞎子恍然大悟,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强中更有强中手,莫向人前夸大口。他和鹧鸪哨早就认识,不过二人事务太多,也难有聚首畅谈的机会,更不知搬山用“术”之说是否属实。只因知道搬山道人的,都将搬山秘术传得极为神秘,外人对此也不好妄下断言,此时问将出来,是想要探他一个实底,否则那些搬山道人有名无术,再进瓶山岂不是枉自陪他去送死?

鹧鸪哨闻言笑道,搬山道人得个“搬”字,世人常以为是与卸岭力士相同,都是以力搬山,殊不知这天底下可以挖山凿山,却哪有真正的搬山之力?若非有术,怎搬得山?“分山掘子甲”与“搬山填海术”,已有多时未得演练,正是技痒难忍,如今这瓶山正可施展出搬山分甲之术。原来鹧鸪哨听得陈瞎子一番说话,心中已经有了办法,想破瓶山,非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番话说将出来,才引出一场搬山与卸岭三盗瓶山古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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