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瞬间跑出来,卸下了四人的武器。
“为什么?这么说你的留言仅仅是为了吸引我过来?”声音冰冷,吾策紧压着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没错,果然这种激发好奇心的说法吸引了你。我来到这里,虽然开始迷失,但后来我感觉自己救赎了自己。而现在我想救赎你和你们。”
“救赎我们?”龙不屑的说。
“你现在可以嘲笑,等一会儿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个?”
“为什么?”费湮笑了笑,“你看看这世界吧,强者凌掠,弱者在绝望中苟且,人生的意义在于哪里?是再目睹世上的不公,还是看着黑暗一点点让人无法喘息?”
“但总有光明。”
“光明?当你的一切被夺走时你不会这么说;当你的爱人,家人被肆意践踏时你不会这么说。吾策,我以为你懂我,你忘记那些人对你做的事了吗?”
痛处被激起,但仍旧强忍着。
“记得。"
“那好,你还对人性抱有希望吗?”
“还有。”
费湮摆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说着拔出一把刀,在手中把玩着。
“你记得小禾吗?”
“嗯。”
“她被卖给官员作情妇了。”
“嗯。”
“嗯算什么?是谁许诺一直保护她的。”
“我一直尝试联系上她。”
“那结果呢?”费湮接着说,“你记得小帅吗?他和她老婆共同反对开发商强制占地,结果被打死了,尸体就挂在村口,其他人连取都不敢取。”
吾策咽了口唾沫。
“你记得茵茵吗?他为了我,去坐台,结果被折磨死了。”费湮眼泪流出,“如果你问我对着世界有一点希望吗?我会说,没有,一点都没有。”
此刻的吾策哑口无言。
“所以,加入我吧,当我遇到老寨主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那变野人,到处自残算什么?”龙大吼。
“因为有些人想忘记,再也不想做人了,这里的野人都是自愿的。当然,除了你。自残?这点痛比起社会给他们的算的了什么?重要的是他们的灵魂很愉悦。”
“生活在光明里的人们,早忘了世上黑暗的角落。”
“所以要坚强的活。”吾策没有力气的说。
“什么?”费湮掐住吾策的脖子。
“不管是谁,谁都会经历,都会受伤。”
“说的好听,你还真是和社会用了一样伪善的面具。”
“最可怕的不是强者的暴行,而是弱者没有反抗的勇气。而你他妈的就是个懦夫,只会躲在这里。”吾策被掐的已经翻起了白眼。
“有勇气又怎样?谁给机会?”
吾策休克了过去。
四人又被关进了牢狱。
“这下彻底出不去了。”狼抱怨说。
“不过他们好像没有要杀咱们的意思。”蛇说。
“他们想要咱们信他们的教,估计又得靠酷刑什么的。”龙进最大努力表现出轻松,“对了鹰,你认识那个混蛋?”
“嗯。”鹰说了一句。
“看来你的朋友不紧没死,还混成了寨主。”
“是啊,难以置信。”鹰尽量配合着说话,虽然心乱如麻。
“说实话,他的经历确实挺惨。”
“嗯,他已经完全失去希望了。”
“这就失去希望了?看来他在东南亚混的真是少,还是安定国家的人啊。”
“嗯?"
“在东南亚这片,这种事多常见,失去亲人,谁没失去过。有的人觉得只要自己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甚至死的不是那么惨,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了。”龙继续说,“不过,确实,他们都说中国是个特别安全的国家,想不到也有这种事。”
“再光明的地方也有黑暗。”鹰说。
“的确,再黑暗的地方也有光明。”蛇插入说。
“如果咱们活着出去,精神还正常,你们想怎么样?”狼缓解气氛的说。
“我,我打算回曼谷,辞掉警察的工作,找个另一半,安宁的过完自己下半生。”龙说。
“我也想彻底隐退,再也不干打打杀杀的事。”蛇说。
“我呢,估计回去,还得继续当特警,一直干到退休,不过在退休之前,尽量把官往上升一升。”狼说,“你呢,鹰?”
“我?"吾策想了一想"我打算正式当警察,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曾经的伙伴讨回公道。”
“有志向。”龙说。
这时蛇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原来只是个顾问,根本不是什么警察,不由更心生敬佩。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那会儿不应该回来。”狼问。
“其实结果都一样,咱们在森林里东躲西藏迟早也让抓回来。咱们这只能算偷袭未遂。”龙说,“至于接下来,趁着自己还能思考,提前想想到时候受折磨时,怎么让自己死的痛快。”说完苦笑了一声。
“大部队快来了吧?”蛇问。
“应该快了,希望咱们能活到那时候,不过混乱之中,咱们得存活率还是超级低。”
“说的也是。”狼说。
“不一定。”鹰说,斩钉截铁,“我会想办法让他把你们放了。”
说着,不顾其他人阻拦,鹰对着铁栏外狂喊,说他要见费湮一面。果然,很快就被两个信徒带了出去。
穿过黑暗且弥漫鲜血味道的走廊,又到了寨主的房间。
吾策被扔到了喝茶的费湮面前。
“怎么样,想通了?”
“你现在怎么还能这么悠闲的喝茶?”
“怎么了?”
“我们来了,就意味着大部队很快就要来清剿你们。”
“好啊,清剿,最好能把我们都杀光,这样我们全都能上天堂了。本来这也不是军队对这个寨子的第一次大屠杀。”
真是丧心病狂。吾策心里想。
“那你要我们有什么用?”
“我是在帮你们,拉你们一起去天堂,见真神。”
“我猜连地狱也未必要你。”
“你是说因果报应,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因果报应,罪恶还没准是进天堂的门票。”
“你要的是我,把他们放了吧。"
“你果然会这么说,这么多年都没变。总是把自己置于英雄的处境,牺牲自己,拯救他人。”费湮从座位上站起来,“好吧,我答应你。”
虽然吾策猜到费湮会答应,因为他唯一需要的就是自己,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把自己引过来,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费湮向信徒们下了命令。
“我只能保证放了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就不管了,毕竟森林里有野兽,还有野人。”说着漏出了难以理解笑容。
“好。”吾策说。
”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然后呢?”吾策问。
"带他下去,准备一下。"费湮对身边的仆人说。
吾策被带了下去,带到一个房间里,全身开始被吐了各种彩绘,然后是穿刺……
而在另一头,其余三人被蒙上眼睛,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扔了出去。三个人感觉莫名奇妙,但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出跑,直到确保寨子里的人不会再追上来,才稍微停下,喘一口气。
三人交流了一下认为。他们之所以被放出来是因为鹰的缘故。而之所以被扒光放出来,原因在于寨主并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出去,要知道没有武器,没有水和食物,没有导向设备,而林中是野兽和野人,他们几乎很难或者出去。
幸运的是,几个人都有一定的丛林生存经验。很快他们为个自先磨尖了石头,树干当做武器。然后又用树枝为自己编了草裙,为了避免面对面时不必要的尴尬。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快的跑出去与大部队回合,告诉他们这个寨子的情况,然后想办法在行动过程中保证鹰的安全。
蛇曾经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他用太阳和树荫来判别方向,然后再沿路采集各种能吃的植物。几个人在森林中穿行一点都不敢停滞。
然而又走了几步,他们看见前面有一只马来熊,此刻正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