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布兰切特熬到了头,她的命短丈夫终于暴病而亡,可是,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导致今天她睡过了头。
她缓缓扇动浅金色的浓密睫毛,像纷飞的蒲公英般轻柔,床上的女子渐渐苏醒了过来。
布兰切特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眨了眨酸涩的眼,不满地低声抱怨着。
布兰切特演戏也是个累活啊。
没错,布兰切特并不爱她的丈夫,当初和他结婚也只是因为这位绅士的钱财。
当她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翠绿色的瞳孔骤然缩小,散漫的绿颜料凝汇成一颗绿宝石。
她抚了抚似青苹果般滑腻光泽的肌肤,叶磷石般翠绿的眼眸。对着镜子前的自己,眼波流转间,就像那妖艳神秘的美杜莎。
布兰切特这不是⋯⋯17岁的我吗?
17岁的布兰切特毫无疑问是一位梨芯待放的清纯少女,但可惜如此青春美丽的年华都喂给一头猪了。
但随即她马上抛开过往,继而刷地拉开紫色的厚重帘幕,八九点钟的朝阳泼洒进这间冷色调的屋子里,浮游在她耀眼的金发上,慵懒而迷人。
但那一双绿眸冷幽,像锐利的鹰眼,寒芒四射。
纤长的手挽起一捧金发,留下一抹浅淡讽刺的笑意。
接着,她将有点蓬松的金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就连几缕碎发也难逃厄运,被迫逼入发网间。
布兰切特那么该怎么和我亲爱的女儿们说呢?
在衣柜里翻箱倒柜后,在最底下找到合适的裙子后,拿出烫斗来回烫平裙子的褶皱好几回后,整理好一切,才准备走出去。
刚搭在门把上的手却顿住了,少女匿笑着,绿眸幽幽,遥遥转身,又走回到梳妆台前。
她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执笔在纸上写了起来,白色的羽毛笔轻轻挠着手背,金色的发丝滑落肩头,瀑布般倾泻。
她将纸规整地放入信封中,牢牢封实了信封口,将信抵在唇边轻轻地笑了,绿沼泽深深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