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慕执惺忪从床上醒来后,更衣洗漱,照例在小方桌旁盘腿而坐,泡上一盏清茶,一手握医书,在阳光洒落之处草草瞄上几眼,然后饮一口茶,倒是十分的惬意。
待茶完后,便收了书卷放在一旁。捋了捋袖子之后,便准备打开殿门去用早膳。
宋闲“师父!!”
打开殿门后,江慕执便只听到耳边一阵巨响,当真吓了一跳。愣了几秒,低头看跪在地上的宋闲,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丰盛的早膳。
江慕执眉头一拧,只是冷冷扫了宋闲一眼,便继续要往前走。
宋闲放下了早膳,几步灵活地跃到江慕执面前,郑重其事地开口
宋闲“这是我大早上起来做的早膳,师父你不尝一口?”
江慕执“不尝。”
江慕执毫不犹豫拒绝了宋闲。
宋闲“那我陪您去用早膳,反正我也没用过早膳。”
宋闲脸皮极厚地跟着江慕执。
江慕执“随你。”
江慕执眸色看起来不是很客气,语气也带了几分不快。
到了用膳的地方,其他几个医官朝江慕执作揖,江慕执也照例还礼。领了早膳后,宋闲指了指一个位置
宋闲“去那儿怎么样。”
江慕执未理睬宋闲,径直离开了此地,往自己的大殿内走去。宋闲也不介意,倒是很乐意地跟着江慕执。
到殿门口之际,江慕执终于忍耐不住,怒声道
江慕执“你若再纠缠我,我就叫宫中的侍卫把你逐出宫外!”
宋闲“你是君子吗?这叫什么,这叫仗势欺人!只有伪君子,才用这招!”
宋闲理直气壮地开口。
江慕执眉头一拧,满腔怒火,走入执浔殿,放了早膳,将殿门一把关上。宋闲一个没留神险些撞上,看关死的殿门,只是轻肆一笑。
耳边终于清净了些,江慕执终是吁了口气。盯着早膳微微游神,这几日他是否做了些不当的事,竟然惹来这样的祸端。
想了一会儿,便动筷开始用膳,才用到一半,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闲“这宫中的早膳,就是好吃,不过,江医官,你有没有水啊,我有点渴,诶这是什么……”
江慕执握筷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转头,却看见宋闲坐在窗台上,一脚悬空垂着,将一个茶杯里的清茶一口饮尽,显得十分恣意。
江慕执“你……”
江慕执正要问,宋闲一把打断。
宋闲“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江医官啊,这关门不关窗,实属大意啊!”
宋闲嘴角一扬,将茶盏放在桌上,眼底笑意渐浓。
江慕执大步往内殿拿了一包东西,然后几步走到宋闲面前,将那包东西扬洒在宋闲面前,自己却捂住了口鼻。
宋闲先是一愣,转而料到什么,想要捂住口鼻时,江慕执却将那包粉的纸一扔,双手负在身后:
江慕执“三步亡。你可以走三步试试。”
宋闲眼睛瞪大了几分,一下子连大气都不敢出,身体僵如木偶,一动都不敢动
宋闲“江慕执!”
江慕执“啧。叫我江医官。”
江慕执心情大好地落坐用膳,带着愉悦的口吻开口。
宋闲“快给我解药!我保证,再也不骚扰你了!”
宋闲开始告饶。
江慕执“晚了。”
江慕执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待用完膳后,江慕执便开始看医书,理草药,熬药剂,神情淡然,仿若大殿内只有他一人。而宋闲则心中难耐,宛如万蚁爬过心头,却又不敢动,看无聊的人干无聊的事,倒是愈发无聊。
江慕执做事做到一半时,刚好路过宋闲身旁,倒是顿步,挑眉开口
江慕执“要不要再来点三步亡?”
宋闲眯着眸子看江慕执,却又不敢得罪,江慕执嘴角微勾,缓缓离开宋闲面前。宋闲倒是微愣,这是江慕执第一次对他笑。
一直到正午,江慕执这才悠悠走到宋闲面前
江慕执“我要去用午膳了,今日阳光不错,多晒晒。我回来会给你捎一份午膳的。”
宋闲“江医官你不能那么绝啊!”
看着江慕执款款离去的身影,宋闲绝望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