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寒流，无处不在。”

——

我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诸葛留在燕然的时间越久，我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也就越明显，那种不安，就像是想逃避，但却又是在期待着。

“在想什么?”诸葛轻柔的声音像是在抚平我心中的那股躁动，我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诸葛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望向了窗外，空气一下寂静了下来，但我此刻却对这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的寂静感到一丝的不适。

“我听说，你和王吵架了？”

“无事，只是一些意见上的不合而已。”诸葛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那一方天地。我知道，这窗外的景色尽是白茫茫一片，就连一树树上梅花也是白色的。

王的心性或许诸葛还不了解，但我却见过。我见过他抛妻弃子，只因巫师的占卜便对自己的孩子起了杀心，他会让猎鹰啃噬罪人的肉，让野兽撕咬得罪过他的平民。

“你不该与他吵的，对你不利。”

但诸葛却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他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来一包什么东西放在我面前。

“你以前喜欢白梅，此番来我特意带了许多白梅种子，但却不知者燕然要塞竟有梅园，不过好在我上路时，一位朋友给我一带梧桐种子。”

梧桐..?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带着三分欣喜，但很快却就想起了乌氏所说的，我看着他惋惜的摇了摇头。

“燕然之地...种不活这些的。”

诸葛笑着将袋子打开，我望去，只见里面似是一袋冰晶般的东西，闪着细碎的光芒。

“我那朋友是位占星师，收纳天下奇物，这种寒梧正适合种在燕然之地。”

我看着这一袋梧桐，眼前似乎有见着了那每一月就会来一次的白凤徘徊在天地间的影子。

“谢谢。”

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欣喜，只能用这两个字带过心中喜悦。

“你听过关于燕然的传说吗？”诸葛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又重新坐回了我对面。

“如果你说的是...冰神的传说的话...”我细细将那袋种子收好，将雪茶送到他面前。

“..当然不是，是另一个传说。”诸葛顿了顿继续道。

“很久以前，有种神鸟叫做凤凰，凤凰这种鸟代表着祥瑞与幸福，因为他们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凤乃雄鸟，凰乃雌鸟，它们自由翱翔在天地间，直到有一天，它们来到了——极北之地，燕然。那时燕然的风雪很大，不知是否是神明对它们的考验，它们来到燕然那天，暴风雪格外的大，就算凰鸟是只火凰，抵挡的也格外艰辛，暴雪中夹杂着锋利的冰块，凤鸟把凰鸟护在怀中，但是——暴风雪越来越大，凤鸟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凰鸟从恋人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燃烧起周身的火焰面对暴雪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