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晚上六七点钟,二鼻子回到了家中,左看右看还不见那两位的踪影。许是玩儿的尽兴了吧,二鼻子试图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倒了一杯茶,打算在客厅等他们回来,看向手边的鹰图想起了今天白天杨烨说的话。
这鹰图本就是破译好的,这为什么张保庆还要让二鼻子拿着图来跑一遭呢。杨烨一问才晓得菜瓜跟着张保庆去镇上玩儿了。这也就明白了二鼻子为什么拿着鹰图来找杨烨并且要求杨烨来管他一顿饭的原因。张保庆这小子,聪明滑头。为了自己,他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自己在这方面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索性好人做到底,帮他这一回。
二鼻子杨队长让保庆哥去找他,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二鼻子端着到嘴边的茶想着,又看看外面,终于还是把这两位盼了回来。只不过张保庆这模样倒是有些滑稽,手里抱着一个,背上背了一个,嘴里叼了一个小玩意儿。
二鼻子保庆哥,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去哪儿了?我可一直在这儿等着你们呐。
这时候张保庆倒是想说话,奈何嘴里叼着一个。拼命对二鼻子使眼色,二鼻子茫然。半天才懂了张保庆的意思,慢慢的帮张保庆口上的东西拿了下来,还不停的欣赏那玩意儿,其实就是个风车。张保庆没在理二鼻子,对他翻了个白眼,抱着菜瓜径直回了屋。
张保庆给你买的,慢慢玩儿啊,别客气。
二鼻子许久见到这么稀奇的玩意儿,开心的合不拢嘴。
二鼻子谢谢,谢谢保庆哥。
张保庆把菜瓜抱回了屋中,寻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让她躺下,又为他盖好棉被。菜瓜的耳朵一向很灵。她知道此时有人在照顾她,那个人她感到很熟悉却又很陌生,不像是父亲更不想是母亲。她想醒,她又不敢醒,她觉得这是个梦生怕自己醒了之后,那个人就没了,索性就让这个梦继续下去吧。那个人的手掌抚上自己的额头让菜瓜感到一丝安适,很安全,是前所未有的。
照顾好菜瓜张保庆就轻轻的带上门,迎面碰上这叫嚣的二鼻子。二鼻子逮着张保庆一顿不依不饶。声音还特别大。
二鼻子保庆哥,你怎么,也不给我买点吃的东西啊。我白在地质队待那么久了,我看你这包里的东西都是像女孩子的东西啊!
张保庆做了个立马闭嘴的手势,二鼻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家老姐还在睡眠之中。
张保庆你喊什么喊,这风车不够你玩儿的?你姐把我当人肉靠枕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跑这儿跟我喊什么喊?
二鼻子背过身委屈的嘟囔了几句,这声音非常小,但哪能瞒住张保庆呢。
二鼻子当人肉靠枕,我看你倒还挺乐在其中的。
张保庆听见之后,脸一青,眯缝着眼做出这不怀好意的模样,把二鼻子扭了过来。伸出那白净的手,想要给二鼻子一个爱的抚摸,倒是让二鼻子误以为自己要遭受灭顶之灾,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可结果出人所料。
二鼻子保庆哥,你这,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你说你长那么帅,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呢?是吧,童言,童言无忌,是不?
张保庆别紧张,我有那么坏吗,这说到吃吗,我倒真是饿了,二鼻子,应该会做饭吧。
二鼻子会,当然会,想吃什么啊?
张保庆揉着肚子,做出一副饿的要死的模样,其实这只是一个计谋罢了。俗话说舍不得肚子,套不着真相。
张保庆二鼻子,我都快饿死了,我想吃地耳,你能帮我,炒点吗?
二鼻子地耳,地耳那东西会吃死人的。这样,我给保庆哥做一碗银耳莲子……
这羹……未出口,二鼻子脸色一青,他知道自己好像泄露了什么秘密。得到了真相的张保庆依旧做出刚才那副模样,只是不同于刚才的是,他嘴角多了一个坏坏的笑。
张保庆没想到我只是随便提了一下,你竟能和盘托出,哦,这也不是和盘托出,毕竟你什么也没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问你姐吗,因为我太,太了解她那犟脾气了,我问死,她也不会说的,杨烨,他更不会说的。那索性我就只好把目标放在你身上了,二鼻子,很不幸,你中招了。
张保庆装作无辜的样子向二鼻子眨了眨眼睛。二鼻子一脸木然看着张保庆。二鼻子知道自己智商不高,但能让张保庆用这个法子钻了空子,这还能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智商真的不太高。
张保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担心你把这件事儿告诉你姐和杨烨,因为,你没机会了。
啊,保庆哥还想灭口?二鼻子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张保庆放心,不是灭口,我哪儿有这么狠呢,咱们都去过荧光湖,而且我掉下悬崖之后无缘无故的又躺回了地质队。这中间发生了啥,我不知道,不过据我了解,当时我醒来之后身边人基本上都在,唯独不见你,你说,当时,你在哪儿?难不成,在家炒地耳吃啊!
二鼻子我……
张保庆哦~当时顺德奶奶逝世,菜瓜在地质队照顾我,你在家干嘛啊!而且你去车站送我时,我虽然在等你姐,但是……
这但是两个字儿意外的被张保庆加重了音量,这让原本不安的二鼻子更加语无伦次。
张保庆我能明显感觉到你的不安,眼神飘渺和涣散呆滞。算了,这我也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儿了。回去睡觉了,这鹰图完好无损的拿回来了,真好。这杨烨应该跟你说了明天让我去地质队吧。
二鼻子不敢看张保庆,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随后张保庆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二鼻子看见张保庆离开了,总算是松了口气,给自己擦了擦汗。
二鼻子这保庆哥,在哪儿学的这一招儿,我要不要现在去告诉杨烨和我姐,让他提防着保庆哥……,算了,当初瞒着保庆哥也是为了保护他,就算让我姐知道保庆哥已经了解到所有,应该也没什么吧。
半夜,菜瓜还在熟睡中,隐约着,她感到有一个人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步子很轻,同样的,她又感到那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尽管这只手掌的温度在以前她从未感受过,但她也不想推开,她贪婪的享受着这只手掌带来的温度,对,没错,她现在感到很安全。而且她很骄傲的说此时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过一会儿,那只手掌离开了自己的额头,她感到有一丝不安。随后又听见那人的声音,这声音很有磁性让她分辨不清这人到底是谁,不过这声音同他的手掌比起来更让菜瓜觉得安心,于是她也不感觉不安全了,只是她的耳朵很灵,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人说了一句。为了保护我,你到底还要承受多少。这声音带着心疼,也有几分责怪。不过她还是很受用的。点了点头。接着就睡去了,直到第二天……
那只手掌的主人也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