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塔垂眸。
不可置否,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缘故。索性别过头,眸光定落在一块黑板上,上面大大小小粘贴着各种纸,有崭新的,也有泛黄的。
“…任务栏。”
她轻轻念着,右手撑着下巴,仔细阅读着纸张上的字,但大多数都是潦草不清,似乎是慌乱之际写下的。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至于剩下的要么看不懂,要么做不了。”
菲欧娜轻叹一声,脱下了斗篷,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青莲色的眼眸里盛着说不清的情绪,但眸子还是平静似水,似乎没有什么能打乱她的平静。
“做不了?”
玛尔塔捉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这次开口的并不是菲欧娜,而是那个自打她进来以后只说过两个字的伊莱。
“因为太远了。”
他做了个简短的回答,希望她能够识趣,别再接着向下问,因为这里的水…很深。深到不是她应该了解的。
自然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她没有在问。
不过她也应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这些做不了的任务都是处在边缘地区的普通居民,那里没有异能者的驻扎,因此,在边缘地区能够活下来的居民都是福大命大的,自然,也就体会不到水深的险恶,还傻傻的往这里送求救信。
“其实他们就是被放弃了。”
奈布绕开了她俩,在方形木柜里摸出一大沓不知有何作用的纸,随意在餐桌边抽出一张椅子,漫不经意的淡然道。
玛尔塔怔了怔,她倒是没有想到奈布会直接说出来。
“奈布???!”
一向沉寂的伊莱,忽然有些不顾形象的破口喊起来。
要知道,小心隔墙有耳,被听见,被知道,就不是喊一喊的结果了。
“都是一个小组的,有什么不能说?”
他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是专门提醒她的。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奈布知道他这么一说,可能会彻底泯灭她作为人类的良知,但比起良知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不是吗?别看异能者很风光但那都只是表面的,其实异能者的地位很低,可以说是那些皇权的死士,用来收买人心的死士。
虽然她只见过这个怪力少女三次,但他总觉得她不似表面那样简单。
奈布很擅长观摩人心,他能够明显的看出,她已经猜出来了,而且应该八九不离十,而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眸里绝不是无所谓的平静,而是燃着一团火…象征着善意的火。那团火他曾经也有过,但是现在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
因此,他想要提醒她。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但终结于木门再次被推开。
“来新人了吗?”
湛蓝色的长裙摆率先扫过门角,青涩干净但瘦削的可怕的脸上,堆着明艳的笑意,如墨瀑般的头发盘在脑后,带着一顶洗的有些发白的洋帽,穿着白蓝相间的长裙,像光一样干净。
“我叫艾玛,你呢?”
她歪着脑袋,带着深色手套的双手紧张不安的交错在一起,似乎在担心什么。
“玛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