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贰拾肆

【今生】·贰拾肆

鲜血如同绽放的琉璃花，很快就几乎淹没了她的整个身体。

李白和妲己双双愣住了。

妲己咬了咬唇。她原本只是想给王昭君一个警告，让她完美无瑕的脸颊受一点儿伤，谁知道后果已经不由得自己掌控了。

“阿宓，阿宓！”王昭君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她吃力地往前挪动着，拉住甄姬的衣角。

“昭君，我疼......”

就是这短短的4个字，让一向坚强的王昭君瞬间红了眼眶。

“阿宓，你别吓我呀，你别吓我，这是梦对不对？只是我的一个噩梦！阿宓，你快掐一下我，越狠越好，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快掐我，快掐我呀！”

王昭君喊不下去了，她早已泣不成声，只是徒劳地捂住甄姬那还在往外泛出血的心口。甄姬依然扬起嘴角着看向她，没有说话，仅仅是把那只捂着自己的手拿开。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等对方回答，王昭君就继续把手覆盖了上去，语无伦次，“你说好不离不弃的。这不是真的，是假的。”

“昭君，是真的。”甄姬现在说话已经很虚弱了，她的身体迅速冷下去，一开口总会吐出许多白雾。但她依然在吃力地继续说下去。“抱歉啊，昭君，我没能.......陪你到最后.......”

“你别说了！”王昭君大喊，眼泪决堤而出，她扭头朝人群嘶吼，“快叫救护车啊！”

周围的人这才从梦中惊醒，慌忙打开手机拨打电话。

“我等不到救护车.......来了。”甄姬吃吃地笑着，“昭君你听我，说完。我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一定，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如有来世，我们还要......做最好......的朋友。”

“你不来，我不老。”

“那时候，我一定不会......再把你丢掉。”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甄姬终于闭上了眼睛，嘴角还余留着一抹微笑。

窗外的风雨更大了。

王昭君也不知道那一晚她究竟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跪了多长时间，她只知道自己抱着那一躯已经变得冰冷的身体，十几年来，第一次哭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