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晓真相

普方虽然性格暴躁，但也并非没脑子的人，在他想来碧瑶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冒着和天音寺开战的风险，把事情捅出去。毕竟正道两大门派一旦开战，那代价可就太大了，天音寺固然承受不起，青云门也一样难以承受。然而哪里却想碧瑶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也无意再和天音寺的几位多聊，只是留下了一丝冰冷的笑意，转身便离开了天音寺。

普泓神僧脸色有些苍白，“师弟，此事是你莽撞了。”

普方脸色也是有些难看，碧瑶离开时那声冷笑简直寒彻骨髓，哪怕是以他的佛心都是动摇了起来，冷笑中透露着不死不休的意味，让人胆战心惊。碧瑶虽然实力强大，但天音寺倒也不惧怕，他们真正怕的是碧瑶不惜一切也要搞死他们，一个疯狂而强大的对手，永远要比强大的对手更加恐怖。普方也不敢肯定，只是挣扎着说道：“碧瑶施主好歹是青云门的副掌门，也不会完全不考虑青云门的利益吧。”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普泓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唉，但愿如此吧。”普泓也不知说什么好，只盼碧瑶不要一时冲动，否则天音寺也只能背水一战。

冲动吗？碧瑶不屑的一笑，天音寺大概还妄自认为他们能够抵挡自己吧，希望自己迫于压力退去。哼，昔日威风凛凛地杀上我狐岐山，今日，我就要让这千年古刹化作一片焦土，在实力的差距面前，天音寺也不过是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而已。

恐怖的气势散发而出，直接御剑从须弥山山顶飞下，身上散发出狂暴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一众天音弟子无人敢于阻挡，碧瑶就这么飞到了须弥山脚下。

这件事情怎么跟小凡交代，碧瑶很早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能得出什么结果，普智在小凡心中的分量……很重要，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世上总有些绕不过的坎，这一次也是一样，该来的总会来。碧瑶一脸凝重的走回了客栈，她算计好了一切，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的小凡，告诉他这一切的真相。

“瑶儿，你回来啦，包子快好了，我去给你拿。”耳边传来了张小凡惊喜的声音，平日里温暖的感觉，却让碧瑶现在想要逃避，连回答一声的心情都没有，只是默默的跟着张小凡走进了里屋。

“瑶儿，你心情不好？来，先吃吃包子吧……”张小凡明显的感觉到了碧瑶情绪上的波动，内心中仿佛也浮出了几丝不妙的感觉，碧瑶在他心里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哪怕当初定海山庄，也没有让碧瑶如此纠结过。

默默的接过了包子，塞在口中，费力的咀嚼着，碧瑶最终还是决定单刀直入，略略有些含糊的说道：“小凡，我……我查清楚了……查清楚了草庙村的事情了。”

张小凡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那些绝望愤怒的回忆刹那间环绕全身，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肃杀了起来，略略嘶哑的嗓子，紧紧的盯着碧瑶：“是……是谁？”

“是……”碧瑶脸色苍白，她不知道当说出这几个字后张小凡会有什么反应，但有些事情终归要去面对，“普智大师。”

张小凡的身子，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仿佛整个的天空，都塌了下来，而自己，不过是个很可笑很可悲的人啊……那深深镂刻在魂魄深处的悲伤，此刻仿佛化做了恶鬼，将他的心狠狠啃噬！悲哀之后，你还剩下什么？一颗心，忽地就这么悠悠沉了下去，那么的深，那么的沉，然后，泛起的是久远的熟悉的冰凉的感觉，深深的血腥戾气，笼罩了他！

烧火棍上，渐渐亮了起来，微微泛亮的青光，夹杂著淡淡金色，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住那层冰凉的红色血光。从来不曾这般强烈的戾气，仿佛千万年来集注在噬血珠和摄魂之内的血腥气息，伴随那无数怨灵亡魂一起愤怒嘶吼的绝望，同时涌进了他的胸膛！

多年来死守的秘密，哪怕是碧瑶都没有告诉过，为了完成昔日的承诺，张小凡从不后悔，但这一刻，在那个纷乱的雨夜中，给了他温暖的那个慈祥的老和尚，竟然是杀了他全家，杀了他全村的仇人。“我到底算什么啊！！！”凄厉的呼啸传来，那非人的惨叫，让整个客栈都包上了一股毛骨悚然。噬魂棍狠狠的向周围一扫，房间内的设施瞬间被扫了个七零八落，若非碧瑶的房间中设下过阵法，此刻怕是整个客栈都要被打穿了。

而在纷乱之中，碧瑶心惊胆战的发现张小凡此时的状态近乎和前世在青云山上一模一样，或许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希望小凡能比上一次好一点而已。还好，纵然是同样的变故，至少这一世，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守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