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过了五日,果然,大批兵马抵达临安。
“小姐,现在怎么办……”回信的正是春枝,她与细雨已经完成了任务,自然该回来了。
那名女子八成也是死士,不过,以沫没那么容易就让她解脱。每当濒临死亡时,便喂她一颗还魂散。
那名船夫,当然,也“好生”对待着,和那名女子差不了多少。
“他们若不踏进临安,我就当无事,若是他们敢踏进临安,我就敢灭山河,杀九州。”她必须要护好临安着一方净土,和要护着的人。
“报……”传话的正是一个小厮。
“等等!”那个小厮正要说话,景淮打断了他的话“又是因为我,京城已经找上门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
“先说好,我可不回京。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不是我说你,你伤都好了还赖我这里。我都把我的锦墨居让出来了,你也该知道感恩吧。赶紧回京,省的我看见你心烦。”
“诶呦!我的胳膊!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琢磨着我还得去歇会……”重锦也被秘密送了过来,所以,现在重锦照顾他就可以。
“无耻。对了重锦!”
“属下在!”
“你看好他,别让他乱跑。”重锦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属下明白。”重锦跟在景淮后面走了。
细雨为以沫沏了一杯上好的白茶:“小姐,酷暑难耐,喝杯茶,免得火急攻心。”递给了以沫。
以沫顺手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才想起来门口还站着个人。
“你说吧……”以沫看向那名传话的小厮。
“回小姐,凝香阁主有要事相商。”
“请她们进来。”
来者有胭脂楼的凝香,红粉楼的清芷,松竹馆的清越,溢香园的锦绣,绛绫阁的锦墨——以沫背后势力最大的情报点,拂月楼的浣浣,忆仙坊的安氏弃女姝瑶以及神医谷的万物笙。这些都是以沫亲自管辖的,也是最为重要的几个地方。
“春枝细雨,你们两个也留下一块商讨,现在开始,封闭沈府,没有我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府。”
“拜见家主!”众人齐齐跪下。
“这个礼节便免了,都坐吧。”
“多谢家主!”众人按照顺次坐下。
以沫坐在上位,左右两边的首位分别为绛绫阁和胭脂楼,次位为红粉楼和忆仙坊,三座为松竹馆和溢香园,后位为拂月楼和万物笙,春枝和细雨两人末端。
锦墨率先说话:“家主,属下有一事禀报!”
“讲!”
“据属下所知,二皇子云枫在东北地区的兵有一半正在京城秘密调遣。”
“嗯。”以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还有,沈家暗卫派去西北地区的,折损三人。”
“因何事而折损?”
“云卫!”
“那一支?”
“据属下分析,若是没有差误的话,应当是二皇子的手笔。属下认为,顾将军的出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嗯。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太子这个麻烦以及京城的变故。”
“……”
“……”
两个时辰之后……
“好!就按凝香所说去做。众人听令!”
“在!”
“从现在开始,所有事宜但听凭凝香调遣。”
“得令!”
众人纷纷告辞,全部施展轻功离开。
“万物笙!”
“属下在!”
“从即日起,你就跟着我就可以了,没有我命令不得回到神医谷!”
“明白。那我先走了?!”
“嗯!”
“小姐?”
“嗯?可是有什么事?”
“沈家暗卫已经折损三人。奴婢觉得,不能再动沈家埋伏多年的暗卫了吧”
“是啊,沈家的暗卫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找到了。这几年确实是有点频繁的调动了。这样,传我命令,除了临安的暗卫,任何人不得调动!”
“是!”春枝的飞鸽传书送出了六七封书信。
“说完了?我可以进来了?”景淮的头探进来,有种莫名的可爱的感觉。
“进来吧……我本来就没让你回去,是你自己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去静养的。”以沫歪着头看着他。
“怎么?遇到难题了?你也是可以,两个时辰不出来。”景淮坐在她上边,递了一杯水“云祁到了?”
“嗯。怎么?去见见?”
“不要。”景淮闭目躺在木椅上,说“你也不许去!”
“为什么?据说云祁还不错,说不定……”
“沈家家规,女子不嫁朝廷命官!”
“那你倒是说多对,但我可以为了他改啊……”
“沈以沫!你敢?!”
“大可一试!”
顾景淮倏地起身,将她转过来,看着她的脸说:“你敢试试?”
“这个……目前不敢。”以沫将他移开,“你先坐好,我就是说说而已,至于那么激动么?”
景淮冷哼一声。确实,冷的吓人……
“报!太子殿下已到临安街!请家主指示!”
“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将沈家锁好!”以沫转身看向他说:“该来的还是来了,要不然……”
“让凝香她们先顶着,实在不行,你……你再去!”
“好,听你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那……”
“你死不承认!难道他还能随意踏进沈府?”
以沫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空气仿佛就这样凝固了……
“对了,我带你去后山的凤凰林里转一转,你有些许年没有见过凤凰花开了吧?”以沫觉得在府里待着委实是无趣至极。
“也行,只要不提云祁,干什么都行……”
“你就别酸了,再说,我早晚不得嫁……”以沫看着他脸色原来越不好看,赶紧闭上嘴。“不说了不说了,等我换身衣服就走。”
景淮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
以沫半盏茶的功夫换好了,一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将她的身形勾勒的惟妙惟肖。
景淮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穿着,看的出了神。
“怎么了?不合适么?要不然我再去……”
“不用,很适合你。就是不习惯而已……”
以沫舒了一口气,说:“走,从后门出去就行了。”
二人并肩走着。虽说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看起来景淮着实比以沫成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