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景淮和沈以沫约好去红粉楼转一转。当然,这也是在沈夫人——林一禾的首肯下才出来的。
他们在长安河的逛了许久,船上的歌女也唱的不停。直到以沫说:“我先下船买些东西带回去给白姐姐!”
“嗯,我就在这里等你……”顾景淮漫不经心的语气,看着她下船。后面的春枝细雨仅仅跟着,二人在后面打打闹闹,像极了以沫和景淮的儿时。
“小姐,这个簪子好看……”
“小姐,这个胭脂不错……”
“小姐,这匹布料不错……”
“小姐……”
“停停停!春枝,你再嚷嚷,小心……小心我把你卖了!”
“小姐,我错了还不行么!……”
旁边的细雨笑出了声,气的春枝干瞪眼。
“白姐姐,应该喜欢这个……嗯……还有这个!”
“出事了!”远处有一个人慌张的叫喊起来,人群里有了不小的骚动。
“有,过去看看……”以沫带着二人过去,越走越到河边,她心中感觉不妙。
“小……小姐!是顾……顾小侯爷!”细雨吓的话都说不清楚。
以沫在船上看不见人影,二话不说就跳入河中。岸上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议论。
“这个姑娘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关系……”众人议论纷纷,只有春枝和细雨干着急。
水面上没了动静……
水下的以沫看见左臂有一个伤口,手脚上还缠着网,以沫看见了心疼极了。一把抱住他,却又不敢使劲,慢慢的浮出水面。
“小姐!!!是小姐!”春枝激动的握住细雨的手,细雨也高兴坏了。
以沫一个轻功便上了船,春枝和细雨一定要有眼力价,将岸上的人遣散了。
“景淮!你再坚持一下。”以沫拿出一颗药丸,以千年人参和天上雪莲制成,必要时可保一命,也具有麻醉作用这乃是沈家独门绝技,在民间已经绝迹。
“撕拉”的一声,以沫把他的衣服扯破了,向船家说:“你这里可有酒和止血的物品?”
“有的,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不多时,船家便返回来,拿来了以沫所用的东西。
“有劳了。麻烦船家点事”以沫拿出一锭银子。
“您但管吩咐,小的我一定做到。”
“第一,今天的事不准向任何一个人说;其次,将门守住,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否则,仔细你的脑袋还在不在…”以沫必须确保他们二人现在的安危,尤其是景淮遇难的事情。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船家退了出去,小心的关上了门。
“景淮,你要撑住啊!”以沫用匕首割开了手脚上的网,用清水试擦左臂上的伤口,以沫看见了那么大的伤口,别提多心疼了。她先用酒为他消毒,期间她他也疼的哼哼了几句,但又晕了过去。然后以沫撒上她随身带的药沫,撒在伤口上。而后用绷带包扎。
伤口处理好了之后,以沫又为他将脸擦干净了,说:“还好,你会武功。否则,就是没把你杀了也得淹死……你怎么还不醒,喂……你都还没娶妻,你舍得就这么昏迷不清么?”以沫见他呼吸不稳,也不敢再说话了。
以沫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听清楚后,以沫便不着急。她知道,来者正是沈夫人:“娘!出来吧。”
“怎么回事?”沈夫人这才进来了,外面船家死活不让进。“景淮怎么成了这样?”
“娘,我也不知道啊……我就下去买了些东西。你看”以沫伸手指了指春枝细雨,她们手上确实拿着不少东西。
“你个小丫头!景淮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说呢,反正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用上了,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以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非常无奈。
“娘,你去将军府收拾一下,咱们……带着他回临安。”
“这样可行么?京城中一定有很大响动。”
“没什么办法了,我太不放心他了。顾伯伯和伯母刚出事,他又出事。看来,这天下要变天了……”
“你也别太担心,我现在就去准备,速速回来。”
“娘!你也千万小心……”
“你还用担心你娘我?我武功可是比你高了不少啊!”沈夫人说完就没了身影。也是,作为峨眉派的弟子,武功自然不差。
以沫抚摸着景淮的脸,说:“你要是醒不过来,可真的就瞎了你这样的脸了……你真的不醒啊……你……”以沫的眼泪决堤,打到了景淮的脸上。
“别……哭了”景淮发出似有似无的微弱气息。
“你醒了……太好了!感谢上苍!!!”以沫擦了擦眼泪说:“行,我不哭了,你赶紧好起来。”
“以……初瑾!”这是他第一次长大以后这么叫她。
以沫也顾不得他怎么叫了连忙说“在!”
“有……你在,我才能安心。”
“你先别说话了……”景淮这才安静下来。
沈夫人用千里传音告诉以沫,可以走了。以沫对船家说:“船家,麻烦你把船停靠一下。”
“好咧!”
“来,我扶你起来!”以沫小心的搀扶着他,生怕再出个什么事。
“你不用那么小心谨慎”
“那可不行,咱俩毕竟一起长大,我可不能看着你受伤。我好不容易养大的人,哪能说毁就毁的。”
“我……”景淮现在不想和她辩论,被怼的满肚子火气。
“小姐”“小姐”春枝和细雨上前一个帮忙搀扶着顾小侯爷,一个负责拿东西,三个人向马车走去。
“娘!”
“来,把手给我。”沈夫人将景淮扶了上去,让后就回了马车,以沫要是在往常时候,早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次情况特殊,也就付之一笑,跟在后面上了车。
“娘!你不用这么担心他,他啊,命大得很!”
“那也不知道是谁在景淮昏迷不醒的时候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娘!你别提了!”
景淮昏迷不醒的时候,意志还是清醒的,是以,她说的话也听见了。
三人在车里就这么一路聊着,离开了长安,回到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