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尚苓雅回宫之日,宋氏依依不舍地拉着女儿的手,尚苓雅虽心中难过,但在宫人面前她只得隐忍。
“父亲,母亲,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身体。”
“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宋氏红着眼眶,尚奇点点头,挥手让尚苓雅上轿。
“女儿拜别父亲母亲。”
尚苓雅突然跪下,向二人重重磕了头。旁边的宫人大惊失色,贴身嬷嬷不悦地喊道:“娘娘,时辰到了。”尚苓雅起身,转身上了轿。
回到东宫,陈嬷嬷严肃地对尚苓雅说:“娘娘,您今日的行为不符合礼数。在那么多人面前,您怎么能向臣子下跪呢!”
“嬷嬷,他们是本宫的亲生父母。女儿向父母磕头,有什么不合适吗?”尚苓雅也正色,“陈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又是殿下的乳母,本宫多敬你几分,但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娘娘是将来的国母,言行举止必须得体。老奴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仔细教导您,也请您不要让老奴为难。”
尚苓雅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你不要拿母后来压本宫。陛下见了太后娘娘也是要行叩礼的,难不成陛下的言行举止也不得体?”
“娘娘曲解老奴的意思。”
“陈嬷嬷,你仗着自己是殿下乳母,处处压着本宫,不过看本宫好说话罢了,”尚苓雅冷冷地扫过陈嬷嬷,她虽生得和气,但眉宇间是多年在宫中积累的威严,“今天这样顶撞本宫的事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本宫定会如实禀报殿下。那时别怪本宫不给你留情面。”
陈嬷嬷低着头,手攥成拳头,咬牙切齿地应了声:“是。”
“下去吧。”
侍女月静端着茶走了进来,见尚苓雅怒气未散,忙将茶递到她手上,“这是刚沏的龙井,娘娘喝了去去火,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你一向体贴。那些人要是有你一半体贴就好了。”尚苓雅拉着她的手,无奈道。
“有殿下体贴您就够了,管旁人做什么?”
尚苓雅刚入宫便是月静服侍,那时尚苓雅在宫中无依无靠,多亏了月静帮助,二人虽是主仆但也如姐妹。月静生得清秀可人,人也伶俐懂事,做事细心,尚苓雅用得顺手,便提为大丫鬟。“你今年也不小了,该找人家了。你可有心上人?”
月静脸一红,连忙摇头,“奴婢只想服侍娘娘。”
“本宫听说你与殿下的侍卫冷云关系很好?”
“没有没有,下人们乱嚼舌根,冷云大哥只是蹲帮了奴婢一些,奴婢感激而已。奴婢不想嫁人。”
尚苓雅看她害羞的模样觉得可爱,忍不住逗她:“那本宫将你许配给他,你就可以好好报恩了。这主意甚好,本宫今晚便告诉殿下。”
“娘娘!”
“圣旨到——”
尚苓雅一惊,圣旨?“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公之女唐依灵,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太子侧妃,于三日后完婚,钦此!”太监合上圣旨,递给僵在原地的尚苓雅,“太子妃接旨吧。”
“这圣旨……什么时候下的?”尚苓雅颤抖着声音。
太监笑道:“依灵郡主早早便向皇后娘娘讨了圣旨,特意等太子妃省亲归来再宣读。皇后娘娘特意下令,侧妃这几日都入住东宫,太子妃做好准备吧。奴才告辞!”
“公公慢走。”
看着太监身影消失,尚苓雅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月静冲过去扶住她站起来,尚苓雅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可是太子,未来的国君,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呢?这六年的悠闲时光已是他人无比艳羡的了,她该满足了。“娘娘,您还是正妃,别人不能撼动您的。那依灵郡主任性刁蛮,哪比得上娘娘温柔和善,殿下肯定还是疼爱娘娘的。”
“唐依灵能够任性刁蛮,是因为她是皇后的亲侄女,是殿下的表妹。她和殿下青梅竹马,我……我真的害怕。若是她生下世子,又有皇后庇佑,那本宫……”
她怕唐依灵会是下一个凤姨娘,而她就是自己苦命的母亲,一辈子得不到丈夫的爱。
“娘娘,侧妃的轿子马上到。”
尚苓雅拍拍身上的灰尘,“月静,本宫的妆容没乱吧?”
月静帮她整理头上的发簪,“没有。奴婢陪您去迎接侧妃吧。”
轿子缓缓停下,走下一女子,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对着尚苓雅柔柔一笑,福身道:“依灵见过姐姐。”
“免礼。”
尚苓雅颔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果然是天生尤物,若我是男人也定为她倾倒。”尚苓雅心中暗道。唐依灵已走到她身边,“姐姐不让妾身进去吗?”
她笑盈盈,一副天真的模样,尚苓雅却清楚看到她眼底的不屑。
“进来吧。”
尚苓雅坐在主位,唐依灵坐在右侧。“妾身初来乍到,对一切都陌生得紧,还望姐姐多多关照才是。”“这是自然。你是殿下的表妹,也算是本宫的妹妹。只是东宫不比护国公府,规矩森严,想来母后也告诫过你了,本宫不必多说。”
“妾身明白。”
“月静,带侧妃去住的地方吧。”
陈嬷嬷在一旁冷笑一声,依灵郡主来了定会为自己撑腰,再加上殿下对郡主的宠爱,看尚苓雅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傍晚,唐依灵用完晚膳,“翠竹,今晚表哥会来吗?”
翠竹笑道:“当然会了。殿下心里只有郡主一人,如今郡主终于入东宫了,殿下心里自然欢喜。郡主快收拾收拾做好准备吧。”
唐依灵像尝了蜜一般甜,挑了一件红色薄纱披在身上,衬得肌肤如雪。翠竹了然地笑了笑,在房中点上香,默默退了出去。“殿下来了?”
太子宁琰点点头,“依灵在里面吗?”
“郡主等您很久了。奴婢先告退了。”翠竹小步跑开。宁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洁白如玉的背影。房中熏着香,沐浴的水汽缭绕,宁琰整个人都火烧起来。“是琰郎吗?”女子的声音软软的,像只小猫在宁琰心上划了一下。
“灵儿。”
唐依灵突然转过身,扶着木桶站了起来。女子的身体窈窕有致,曲线玲珑,姣美的小脸被热气熏得泛红,如花似玉。她怯生生地说:“琰郎,灵儿好想你。”宁琰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含住她的嘴。唐依灵呜咽着,用手剥去他的衣服,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宁琰将她一把托起,走向床榻。唐依灵睁开眼,娇声问:“我们这样,正妃娘娘不会不高兴吧?”“别管她,我忍不住了。三日后才是我们的成婚之日,我这样可以吗?”
唐依灵妩媚一笑,宁琰伸手游走她每一寸肌肤,忍不住叹息,“还和以前一样美。”“那次醉酒误事,没想到琰郎你还记得。”
宁琰一深一浅,唐依灵小脸皱成一团,主动迎合着。男子女子的身体纠缠,高高低低的喘息声让人浮想联翩。
“殿下在兰嫣阁?”
“是。”
院内服侍的小丫鬟面红耳赤,纷纷逃了出来。月静遇到几个,心中了然。依娘娘那样与世无争的性子,将来能斗得过这位侧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