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苓思比平时更早醒来。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饶是见惯了她美貌的芷凝也忍不住赞叹。
“你很少这样打扮了,”凤姨娘袅袅婷婷地走到她身边,“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少年能让你这般在意。”
尚苓思脸微红,“姨娘你别胡说。我要用早膳了。”简单地用完膳,小厮便拿着玉佩跑了过来。
“你连玉佩都给人家了?”
尚苓思轻轻推开她跑了出去。凤姨娘惊诧,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郁衡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目及之处一片清雅秀丽,更显得他窘迫。那小厮见他彬彬有礼,心中本生好感,转念一想却是他有二小姐的玉佩。这二小姐可是天仙般的人儿,对下人也友善,在他们心中就是活菩萨。
这个穷小子为什么有玉佩?
“你往外面站,别挡住门口。”小厮斥道。
“对不住,我会注意。”郁衡连忙向外走去。
“郁衡!”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郁衡一瞬间滞住了脚步。“参见二小姐,参见凤姨娘。”小厮立刻行礼。
郁衡转过身也要行礼,却被尚苓思拉起来。“你不用行礼,跟我来吧。”
凤姨娘悄悄打量面前的年轻人,虽然看上去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但生得温润如玉,谦和端正,也是不错的。
郁衡也注意到这美艳妇人,知道是尚丞相最宠爱的凤姨娘。
尚苓思瞥见凤姨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立刻拉了郁衡要走。“父亲在等我们,我们快走吧。”
“是。”
这一路上,小丫鬟忍不住偷偷欣赏这位二小姐的客人。郁衡也回以微笑。
“你倒是吸引人。”尚苓思撇嘴。
郁衡第一次见少女的娇嗔,脸微微红了,不知所措。尚苓思见他呆呆愣愣的模样,莞尔一笑。“那你以后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这么多小丫头盯着你呢。”
“小姐我一定认真工作,您放心。”
尚苓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了,快进去吧。”
“参见丞相大人。”
“父亲。”
尚奇抬起头,见面前的年轻人英俊挺拔,满意地点点头,“你是郁衡?”
“是。”
“你为什么想到来丞相府教书?不要说是苓思让你来的,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郁衡转过头,对上尚苓思鼓励的目光。“小生是个读书人,家境贫寒,也无法参加科考。其实,若说的实在些,小生不过是想让家母过得好一些。教书育人,凭自己的努力挣钱,是最好的方式。小生素来听说尚丞相为人光明磊落,清明正直,想来府中也是兰芷之室,小生实在向往。”
“你确实诚恳。”
尚苓思暗自舒了一口气,父亲一向欣赏读书人,尤其是这般有理想的读书人,虽然不是什么建功立业的远大理想,但为了母亲奋斗,体现了一片孝心。
要知道尚丞相的母亲过世得早,他的孝心还没来得及体现便没了机会。
果然,尚奇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同意你来教书了,我也希望你把我的孩子们也教育为正直善良的人。”
“在下定不负所托。”
尚苓思随着郁衡从书房中走出来,“你说得很好。”“是吗?我刚才很紧张。”郁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得温柔安静。
岁月静好。
尚苓思脑海中只出现了这四个字。她急忙低头,掩饰绯红的脸颊。“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