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杜府的马车里,杜清欢仍有些失落。她将要入宫成为当今皇帝的嫔妃,在那个偌大却恐怖的皇宫中了结余生,此为其一。
失散了多年的好友陈锦瑟,为何忽然变成了上官思华,并且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此为其二。
“杜清欢。”坐在一旁的杜蘅还是生气:“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在皇宫都敢如此大声喧哗,这若是被旁人抓住了把柄,便是连杜家也救不了你的!”
“姐姐……”杜清欢无奈:“我只是想到锦瑟……”
“想她做什么?怎的又不见你想想杜家?”杜蘅气得火冒三丈:“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走了这么些年连个信也不寄过来,白白让别人担心了这么多年!这种人,你还想她作甚!”
“……”杜清欢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她了。”
杜蘅也轻叹:“罢了,我知道你与锦瑟感情最好,想她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凡事都要讲究分寸,万万不能失了分寸,否则谁都担当不起。”
杜清欢低垂着脑袋,思绪飘出去老远……
杜府府门外,中门大开,为首的杜明泽和正妻郑氏扶着杜老夫人孟太君孟氏等在门外,他们身后也站着两个打扮得华丽的妇人,其中穿着绿衣的是杜蘅的生母林姨娘,她是杜明泽的哥哥杜明河的妾室。另一个穿着红衣的是杜清欢的生母沈姨娘,正是杜明泽最得宠的妾室。
再后面是纪家晚辈,嫡长子杜骁礼、庶出幺八女杜莹儿、庶幺子杜骁益。杜家子嗣众多,孙子辈的孙女就有八个,其中排行前五的都已经出嫁,只余下排行第六的杜蘅与排行第七的杜清欢进宫选秀,最小的则是排行第八的杜莹儿,是杜明泽所生,年十二。孙子更加多了,大部分都已成家,只余下排行第十一的杜骁勇与第十二的杜骁益还未成亲。
杜清欢见轿子缓缓行驶到了杜府门口,且全家上下都在府门口等待,于是便高兴地道:“祖母!父亲!母亲!阿娘!哥哥!……”
两台轿子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众人脸上都带着喜悦。
“这般没规没矩!”杜蘅横了杜清欢一眼,优雅的下了轿子,杜清欢紧跟在后面,却见杜明泽与杜明河携同全家向她们两个行礼:“臣等拜见两位小主!”
杜清欢愣住:“祖母,爹娘,叔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杜蘅也道:“祖母……”
“知道你们有心了。”孟太君微笑着:“但这是规矩,你们如今已是皇上的人了,就是咱们的主子,咱们自然是要行礼的。”
“但如今咱们尚未入宫,就自然是祖母的孙儿,在咱们进宫之前,我想仍是依照府里的规矩来服侍祖母。”杜蘅轻声道。
“好,好。”孟太君慈爱的笑着:“不愧是咱们杜家教出来的好女儿!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我想与蘅儿和欢儿说说话。”
众人垂首:“谨遵夫人的意思。”而后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