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童有些恐惧,赶紧作揖道:“奴婢辛童见过六小姐,七小姐,是辛童冒犯了。”
“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杜清欢问道:“落雁姐姐,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你从前是很大度的,怎么今日却……”
闻言,程落雁忽然苦笑:“是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得不对辛童如此。”
杜清欢仍有些疑惑,只听得杜蘅道:“若方才换作是在宫里头,没有向哪位嫔妃主子请安都是极大的罪过。清欢,以你那纯良的性子,在后宫是待不下去的。回去也该像落雁一般,严厉的教训自己的丫鬟,可懂了么?”
杜清欢点了点头,眼角瞥见不远处那两抹纤细的身影,立即眉开眼笑,挥了挥手:“木槿,木兰,还躲什么,我都看见你们了,还不赶快出来?”
杜蘅瞥了一眼木兰:“你这小蹄子越发没规矩了,看来你是想让我也好好教育一下你,是不是?”
程落雁笑了笑:“你们啊……辛童说,父亲要我赶快回家,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一路上小心。”说着,就扶着辛童的手上了马车,走之前还不忘掀开车帘对杜清欢嫣然一笑:“清欢妹妹,还未进宫这几日,宫里头会来人教我们宫廷礼仪,怕是不方便再见面了,咱们可能要宫里见了……”
“落雁姐姐,我没事的!”杜清欢朝程落雁挥了挥手:“路上慢点!”
望着程落雁的马车渐渐远去,杜清欢心中这才慢慢浮现出落寞之意,绵长悠远。
“清欢,你瞧!那不是陈锦瑟吗?”杜蘅忽然激动地望着一位身穿一袭水蓝色穿花蝴蝶宫装的绝色女子,眼神慢慢黯然下去。
杜清欢忽然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转身正要看那个女子,忽然那女子转眼也望过来,杜清欢屏住了呼吸……那眉眼之间的神色,举手谈吐间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是陈锦瑟还能是谁!是她,真的是她!
“锦瑟!”杜清欢忽然提着裙子往那个女子乘坐的马车冲去,可那女子只淡淡地看了杜清欢一眼,就吩咐马车夫驾车走了,自始至终都未再看她一眼。
“锦瑟!”杜清欢眼眶突然红了,那个女子……可知道自从她走后整整这么多年,都从未走出她离开后的阴影?这不是她……这根本不是陈锦瑟,锦瑟不是这样的!锦瑟怎么会不理她?怎么会!
“清欢!”杜蘅跑过去拉住杜清欢的手:“是姐姐看错了,是姐姐看错了!那不是锦瑟,那不是锦瑟……我选秀的时候,听到她是叫上官思华!”
“上官思华?”杜清欢怔住:“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不可能!她就是锦瑟,她就是锦瑟!‘思华’这两个字都是出自同一首诗!她肯定是改了名字罢了!”
“你给我冷静!这儿是大祁皇宫!”杜蘅隐隐有些怒气:“木槿,你是聋了还是瞎了?还不快来扶你家小姐上马车?回府了!”
木槿赶紧过去搀扶着杜清欢:“是,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