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了什么,祁桐几乎不敢去回忆。
她只知道朴灿烈的女友给他打了通电话,趁着打电话的间隙,她从烧烤摊逃回了家中。
关上房门,她捂着跳动迅速的心脏蹲了下来。
什么什么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向理智至上的祁桐这个时候不得不心生慌乱,醉意的催化作用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刚刚那副惊人举止,她才就消了一半醉意。
正当思考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祁桐甚至没有掏出手机,埋头将脑袋覆在了床上。
手机不断传来的铃声变得异常刺耳。
祁桐不耐烦的摁下关机键,醉意上头,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另一边——
在女人逃离现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行为。
朴灿烈匆忙拿出手机拨打着她的电话号码,却没有一次接通过,最后甚至打也打不通了。
盯着手机屏幕几秒,他懊恼的挠了挠后脑勺。
朴灿烈看来……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白搭。
他重重呼了口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随后给助理打了通电话。
朴灿烈帮我看看祁桐家有没有人。
这里绝对不是担心。
嗯,不是担心。
离济州岛假期结束还有剩下一个星期,他们再也没有了联系。
祁桐很快继续埋身于艺术创作,而朴灿烈也因戏份的增多忙的焦头烂额。
他们几乎失去了见面的机会,至少在祁桐心中是这么认为的。她照旧前往海滩边上玩颜色,哪怕待到下半夜也无人问津。
前些日子忙不迭震动的手机也失去了动静,触感俨然冰冷。
感觉有点寂寞也是……不可否认的。
她戴上暖橙色的渔夫帽,任由发丝与衣摆随着柔风抚顺。
海浪潮湿了五颜六色地调色盘,祁桐小心翼翼地拿出备好的毛巾擦拭礁石上残存的颜料。
换作以前,这种事情朴灿烈都会来帮忙清理干净。看到他笨手笨脚还要逞能的蠢样,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当她某一天结束工程,回头发现坐在地上打盹的朴灿烈时,无意间瞥到了他手里正在爬行的小乌龟。
原来这么大的手掌将小玩意捧在手心都那么困难。
就连睡着也不忘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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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粗鲁地踹门声再次惊扰了井南的美梦,她极度不耐地扔掉手里的玩偶,几步来到了门关前。
井南到底哪位!
井南不知道现在几点嘛!
对面的声音静了下去,随后隔着门传来沉闷又动人的嗓音——
边伯贤下午一点。
边伯贤你又通宵打游戏了?
听到来者隐约不屑地声线,井南不禁迟疑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胡乱揉揉眼。
井南你是…?
井南(好耳熟的声音)
边伯贤开门。
踮起脚尖往猫眼看去,井南立刻没了困意。她刚想张口叫祁桐的名字,环顾四周突然将差点喷薄而出的声音压了回去。
她靠在门上,冰冰凉凉地触感顿时令她清醒了许多。
井南你走。
井南这里不欢迎你。
似乎是因被打扰的起床气,井南一惯乐天派的脸色布满阴霾,她转头将祁桐摆在家中还未收起的画倒过来,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由于动作太大牵扯出一些刺耳的声响,她并没有注意门上的锁正在被人慢慢解开。
当她收拢好所有画转过身时,边伯贤已经站在那里,手里转着一把银晃晃地钥匙。
刺眼的反光好像在讥讽女人的举动。
边伯贤这么久你还是那么笨。
他不冷不热地哼笑,收回手里的钥匙,充满戾气的目光审视般扫过屋子内任意角落,最终又回到井南身上。
边伯贤祁桐人呢。
井南你没资格知道。
边伯贤(抹起意味不明地弧度)
边伯贤我没资格?
他无视散发敌意的井南,脚下一步步缓缓走到画架面前,眸底微闪。
井南你别……
比女人先快动作,他率先扯下了画架上掩盖用的白布,一幅堪称精美的画作就这么摆在眼前。
边伯贤心中依旧是惊艳万分。
“唰——”
端详还未有半分钟,井南毫不分说地将画架移到了自己身后,脸上写满了防备
井南赶紧给我出去!
井南我们不欢迎你!
女孩子弱弱小小却充满力量的声音令边伯贤不禁勾唇,眸中细微的笑意下秒便被阴森的冷意所取代——
边伯贤怎么?
边伯贤害怕我像上回那样复刻她的画?
井南你的本事不差的……
井南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井南要知道当初都是桐姐你才习得这些本领!
井南没了她你什么也不是!
一旦回想起最初他们三人愉快又幸福的时光,再到最后边伯贤无情地背叛一度令祁桐的事业跌入谷底,井南的身子就不住颤抖。
只有她清楚那段黑暗时期她们是怎么走过来的,几乎被夺去了睡眠时间,祁桐甚至连续三天才仅仅睡了四个小时!
可她什么也帮不了……称得上完美助手的边伯贤走了,她只有干着急的份。
再次见到这个可恨的男人,井南克制不住翻卷而来的滔天恨意,眼中猩红地瞪着他。
井南边伯贤……
井南那个车祸里死掉的人怎么不是你……
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边伯贤愣住神,很快露出笑容。
边伯贤是啊。
他望着天花板,神情恍惚,似乎有些悲伤。
边伯贤我也想知道啊……
边伯贤死的怎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