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吩咐我和秋生去给九叔抓药,在路上,秋生碰到了那个让他思念的姑娘。
任婷婷。
我用胳膊杵了杵秋生,意思是让他说话,最好是跟任婷婷解释清楚。
秋生将双手握成拳头,忍着,就是不说话。
眼看任婷婷要走过去,我也看到她走的很慢,仿佛就是在等秋生开口叫她。
田采葭“婷婷,这么巧啊?”
我赶紧去拉住任婷婷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
任婷婷“你干什么?!”
也是,被自己的好朋友绿了,她现在不给我一巴掌已经是最大的善良了。
田采葭“我,我……”
秋生可能是怕我说出真相,拽着我的手腕,其实是在偷偷掐我。
秋生“采葭,我们走吧。”
任婷婷“秋生!你……”
任婷婷其实已经做出了让步,但是秋生的举动却浇灭了自己内心对他留存的最后希望。
看着任婷婷哭着离开了,秋生不由得再次握紧了手,却忘了他在拽着我。
田采葭“喂!疼!疼啊!”
我的惨叫声这才让秋生收回了视线。
秋生“不好意思啊。”
他赶紧松开了我,略带歉意道。
田采葭“你真的以为这样是对她好吗?也许她想和你一起面对任何危险呢?”
秋生“我就是怕她这样,所以我宁愿自己难过。”
田采葭“可现在明明是你们两个都不开心啊?”
秋生“田采葭,你今天怎么了?情圣附体啊?”
田采葭“不是……”
秋生“不是就快走啦,还要给师父抓药呢。”
田采葭“你自己为爱牺牲,非得拉着我,我现在在婷婷面前弄得里外不是人,而且还受伤了呢!”
我揉了揉已经发红的手腕,跟上了秋生的脚步。
给九叔抓好了药,我们抓紧时间回到了义庄。
九叔已经醒了,只是还很虚弱。
秋生“我去给师父熬药。”
文才“我也去!”
我走到九叔床前。
田采葭“九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九叔“还好。”
九叔“只是,那血魔……”
楚云墨“不必担心,它已经灰飞烟灭了,只是……”
九叔“只是什么?”
楚云墨“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九叔“道兄是指玉蛟?”
楚云墨“嗯,只怕它已经化了形,而且,我们在明,它在暗,不好办。”
九叔“那我们必须商量个对策。”
陶景然“大师兄,你先养伤,办法可以慢慢想。”
秋生和文才把药熬好,方君竟然主动要求要端给九叔。
晚上,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心烦意乱睡不着。
我怕失去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些小毛病,但是很真实,真实的可爱。
我不知道玉蛟化形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可是越是未知才越是危险。
陶景然“采葭,你怎么还不睡?”
田采葭“睡不着呗。”
陶景然“徒弟,如果我们有幸可以得胜此战,师父希望你可以好好听话,别再让我为你担心。”
田采葭“师父,我们会没事的。”
陶景然“你有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师父很讨厌?”
田采葭“没,没有,是我不听话罢了,老让你为我生气。”
陶景然“其实我都知道,是我太自私了,如果有幸我们都能活着,你不必想着我,做你想做的决定。”
田采葭“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今天那么多感慨?”
陶景然“我,没事,你只要记得我说的话就好。”
田采葭“嗯,我会的。”
第二天,我发现文才没精打采的。
田采葭“你怎么了?”
文才“我,我……”
文才突然趴在秋生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文才“失恋了!”
田采葭“你被甩了?”
田采葭“啊呸,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啊?”
秋生“他怕意心会受到什么牵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不能给人家幸福,就及时放手了。”
田采葭“不是,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虐自己呢!”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九叔屋里传来摔碗的声音。
九叔“我叫你滚啊!”
方君“一字眉!我看你有伤才忍你这么久!别太过分!”
九叔“我让你忍我了?!我都说了我不想见你!你还非上赶着来找骂!”
方君“你!”
九叔“你什么你!识相的就快离开!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方君“一字眉!你!你别后悔!”
九叔“你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方君“好!这是你说的!我走!”
方君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出了屋子,她不知道九叔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或许一直是她自作多情了吧。
看着方君离开了,九叔这才敢望着她的背影。
我捡起地上碗的碎片,抬起头看着九叔。
田采葭“真的有这么严重,非赶她走不可?”
九叔“我不能害了她。”
田采葭“可是你就不难过?”
九叔“这没什么,总比以后自己后悔来的好。”
田采葭“九叔,你先休息,我去重新熬点药来。”
看着九叔,我想不出多么义正言辞的话来指责他,或是秋生和文才。方君也好,任婷婷和意心也罢,她们本来和玉蛟这件事就没什么关系,的确不该让她们也卷进来。所谓爱情,就是两个人的相互付出,但有的时候这付出也不一定是对等的。都希望对方好,都希望痛苦自己承受,所以没什么谁对谁错。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我一回头,发现苏无颜就在门口。
他看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想进屋还是想走开,我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
这几天,九叔的伤势慢慢好转起来。
桃夭和白玉在闭关修习法术,因为玉蛟随时可能会来。
田采葭“我们不能离开吗?这样它就找不到我们了啊。”
楚云墨“没有那么简单,它千方百计复活就是为了复仇,逃是逃不掉的,只有面对它,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