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郁香忙完了金菊交给她的事情后,准备去浣洗房看望白嬷嬷。
可谁知,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王爷,您都忙了一夜了,快歇歇吧。”
……
“王爷……”
“苏亭画,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爷,亭画并非……”
随即,“哐当”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挥到了地上,响起了无比清脆的声音。
“滚……”
站在走廊外的郁香被百里权的怒喝声吓了一大跳,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见此,她立即躲到一颗大柱子的身后。
果然,就在下一秒,百里权破门而出,俊美无涛的脸上尽是黑得不能再黑的表情,而屋内……静悄悄的。
郁香慢慢摸索着向里面望了一眼,只见是泣不成声的苏亭画正跪在地上慢慢的收拾着那撒了一地的糕点与瓷碟碎片……
“苏亭画倒也是个可怜人。”
郁香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为她感到悲哀,谁能想到,人人面前都高贵得不可攀比的苏亭画在百里权面前竟是如此的低贱不堪!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满星?”
郁香一见是满星并不以为然,“反正都叛主了,无所谓了。只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护国公夫人的人还是苏亭画的人。”
“有区别吗?反正为什么而活又或者应该怎样活都自己做不了主。”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真心跟着苏亭画的吗?”
满星自是知晓郁香话里的意思,莞尔一笑,“同你一样。”
“既是如此,姐姐要是哪天逃出了生天,可要记得拉我一把啊!”
郁香半开着玩笑半观察着满星的脸色,却只见她一脸的镇静,并无一丝异色。果然,聪明的人都有着一颗强悍的心。
此刻,百里权正在书房查看刚刚密探送来的书信,阴沉的脸越变越黑,大手一挥,纸张纷飞,“成阙,准备入宫。”
“是!”
夜旻国。
远在他国异乡的苏意画冷不丁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不满的撇撇嘴,“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姑娘定是受了风寒,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多谢李嬷嬷了。”
苏意画谢过李嬷嬷,李嬷嬷是负责千书阁日常打扫工作的,虽年过半百,鬓间发已白,但整个人都还挺有精神,干起事情来也非常利索。
“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位侄女,尤其是这双眼睛,似有星星一样透亮透亮的,倘若她还尚在人世,比你的年纪还要大一些。”
“哦?听您这么一说,我倒非常好奇那位姑娘的样子了呢?”
“可惜啊…”
“怎么了?”
李嬷嬷细细的摸着苏意画的眉眼,“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老奴这一生无所出,唯有这个小侄女最为亲近,不过她也是个命苦的人。”
“怎么说?”
“老奴当年还是明珏郡主身边的大丫鬟,老奴弟弟与弟媳是夏府的李大总管与朱管事嬷嬷,老奴的小侄女便是他们的独女李裳。当年夜旻与新越和亲,老奴作为明珏郡主的陪嫁丫鬟一起去了新越,谁知那新越帝君并不怎么待见明珏郡主以至于渐渐冷落了她。后来在与新越和亲的第五年,夜旻为表衷心,把刚出生不久的九皇子与李裳送到了新越当人质。老奴弟弟与弟媳思女心切,没过多久便因病双双撒手人寰。”
“先帝君也太残忍了吧,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去当人质,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夜旻人善占卜,信那鬼神之说。当时宫廷里的那位占卜师神机妙算,深得先帝君的器重。据说九皇子与李裳的命格过硬,实属龙凤命格,一男一女正乃天作之合,可改变万般坏的命数,扭转国家局势。”
“真是迷信误人哪!国家之根本又岂在这两个无辜婴孩的身上。那后来呢?”
“后来啊,裳儿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一步步陷进了那权术漩涡之中…”
“此话又从何讲起?”
李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这漫长岁月里沉淀的冗长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