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上郎,与我诉衷情……”
白露扮作男子模样,翘着二郎腿,看着那台上的女子哼哼咿呀地唱着,甚是不爽,便猛地把那本就不够牢固的桌子拍得震震作响:“那个谁!就只知道整日唱这种丧气的小曲,像什么样子!看了得让爷好好教训你!”
说罢,白露就跳到台上,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腕:“这女的,姿色还可以,爷今儿就选你了!”
说罢,白露就在众人的目光下把那女子拉下台。
“等等!”一把浑厚沙哑的嗓子叫住了两人的步伐。
白露心里暗骂:“这人谁啊?偏选这时候叫住人,分明就是不给老子脸面!”
这样想着,白露一回头就是送一记拳头。
2
“方才我有眼无珠,竟不识这洛阳还有江砚兄这般人物。”
江面微风阵阵,熏得游人恍若仙梦中。
江中有一小舟,一男一女对坐饮酒。
男子手执素扇,俊逸风流,眉眼间皆是笑意。
“哪里哪里,都怪我以为白姑娘是那往日瞎闹腾的纨绔,才出手重了些,差点伤了白姑娘。”
还好你知道是自己的错,白露在心里咕囔着。
江砚倒了一小杯酒:“今日我与白姑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杯,我敬白姑娘。”
“江砚兄不必拘于小节!今日能够相识,遇上江砚兄这样见义勇为之人,亦是我白露之幸。”
白露痛痛快快地喝下酒。
好不畅快淋漓。
3
后来,白露仍旧偷偷溜出家,作男子打扮。
白露一到茶馆里,就会与江砚坐在同一桌,喝着茶,磕着瓜子,听听那说书先生讲那花仙狐魅的传说,往往听到某处落魄书生被那深山里的妖精吓得灵魂出窍时,她还同江砚一块儿吟诗略加嘲讽。
“胆儿真小,”江砚嘴上说的是浑话,笑的时候,却如春风和煦,柔和清逸,“若是我的话,必要先砍了那妖怪一刀再说!”
听着江砚这番话,白露也忍不住笑:“江兄定然会如此粗鲁果断,好一个砍!”
4
白露也不小了,也早就及䈂了。
某天,她照常到了茶馆。
只不过喝了好多好多的酒,壮壮胆儿。
哪里来的书生,旁人嫌弃的很,赶紧扔出去。
在拉拉扯扯中,白露眼前尽是一片天旋地转,却始终没有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白露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心口,想发出声音,无奈只被旁人当酒醉梦呓。
“你在干什么?快回去!”江砚一脸的焦急,边说边把白露拉走。
“江砚兄……”白露整个人被江砚拖到僻静处,稍稍恢复了清醒,“你愿不愿意娶我……我做你的卿卿可好……”
“白露姑娘……”江砚听到这话,那风流不正经的样儿也飞走了,“不可……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如此轻率。”
“你不喜欢我!”白露一把把江砚推开。
“好啊……你不喜欢我,不要我做你的卿卿……”白露呢喃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沿着墙滑下来。
曾经的一点一滴,还是通通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