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彧卿“尊上还真是守时啊!”
庭台内,东方彧卿端着一杯酒对着徐徐而来的白子画微微笑道,然言语中尽是掩不住的讽意。
然白子画却丝毫未理会他的讽意,来到亭子边直视着东方彧卿,只淡淡开口:“让师弟醒来的方法是什么?”
“尊上一去81天,不会是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吧?”东方彧卿摇着折扇,眼底的笑意更浓。
白子画“倘若异朽阁利用此物作出扰乱六界安宁的事情,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轻皱一下眉,唤出聚魂幡递给东方彧卿,白子画的语气不容质疑,神色也更加冰冷了两分。
“呵”,东方彧卿一声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样的笑话一样开口。
东方彧卿“白子画,你又想用你那套悲天悯人的情怀来对我说教了?长留上仙不是一贯坚守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原则吗?那么,我很好奇,为什么当时在墟洞中,你明明知道洪荒之力在骨头身上,非但没有杀了她反而不惜以己身为代价设下歃血封印,重重封印住洪荒之力?你难道不知道洪荒之力有多强大,又岂是你能封印的住的?你怎么就不怕封印一旦被冲破六界会有一场大浩劫呢?”
一番话说完,东方彧卿满意的看着白子画顿时煞白的脸色,不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招绿鞘近前,将聚魂幡交给她再低声嘱咐了几句…
白子画眉头微皱,波澜无惊的面容上出现一丝龟裂,双目炯炯盯住东方彧卿,似乎要看穿他的心底一样。静默两秒,玉碎般的声音轻泄而出:“你父亲妄自打探神器下落扰乱六界秩序,就算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阻止。”
听到父亲,东方彧卿眸色一敛,脸上的笑容瞬时凝固,与白子画面对面盯着,握着折扇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竟将折扇攥的发出“咯吱”的轻响…
白子画“聚魂幡是神物,救活小骨后,若你还作他用,我亦绝不会姑息。”
不大的声音中透着异常的坚定。
亭内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过叶动的沙沙响…
“我异朽阁开门做生意最讲信用,既然尊上带来了聚魂幡…”,顿了一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卷轴竖起拿在手上续道:“这便是救笙箫默的方法。”
接过卷轴,白子画望向东方彧卿:“反噬怎么解?”
“已经解了。”东方彧卿轻摇着折扇,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玩味。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白子画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突然上前一步瞪视着东方彧卿,因愤怒声音不禁都有些许颤抖:“散尽修为形同凡人!师弟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东方彧卿丝毫不以为意的理理衣衫,淡笑道:“尊上法力高强,若非儒尊至少半数的修为又如何封的住您的疯癫?封印同等反噬,修为散尽自然自解。况且若非如此,蛮荒中,尊上如何从睚眦兽的镇守下拿到聚魂幡?”
白子画眸色一变,自然垂于身侧的双手不禁紧紧攥起,愣怔了几秒,薄唇微翕了一下却终是什么也没发出,只是突地转身便走…
“白子画”,东方彧卿严肃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白子画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看在骨头的份上,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救笙箫默的方法非常危险,即便你有神谕在身也很有可能根本无用而回不来了,而且…笙箫默的情感记忆封印在你体内,就算他醒来,对你也不会再有半分以往的任何情份。”
果不其然,闻得此言,白子画缓缓转过身,那绝美的容颜上已满是凄色…
“能…解吗?”沉默半晌后,白子画终于开口。
一反常态,东方彧卿平静的摇摇头:“除非异朽阁消失。那日在密室,我用自己的血种入你体内的符印便是此。”
白子画猛地抬眼,瞪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才站稳。薄唇紧抿,额上青筋暴起,指尖紧紧嵌入肉中已渗出丝血痕却浑然不觉…良久,才慢慢松开,化成一道白光划过夜空,消失不见…
“阁主,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提醒白子画呢?”送了聚魂幡回返的绿鞘正好完整的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开口问道。
东方彧卿轻摇着折扇望着白子画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才应道:“无垢和檀凡死了,紫熏堕仙,而东华…的死,已经彻底偿还清了五上仙对我的亏欠,我与白子画早已两清,而白子画用心头血也偿还了欠骨头的,和异朽阁再无瓜葛。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顾及六界安宁,还会警告于我,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