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之外,还会有谁像我这般在意你呢。
——有人顶着心上的道道裂痕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作为她的底气,甘之如饴。
头顶那盏破旧路灯明明灭灭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田柾国从电话亭里跑开,躲在肮脏的街巷里,腹部上不知道哪个地方又开始源源不断地留着鲜血。
不久前手臂上包扎好就快结痂的伤口,又在方才躲避的时候变得血肉模糊。
田柾国“该死 中计了。”
田柾国紧紧靠在墙边,敛着呼吸,过长的墨色额发遮住了他半张脸。 强撑着向前走,却在下一秒看到对面街角处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刚想上前却见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他接过她手里的外套。
她笑得那样好看,唇齿微微张合,田柾国能想象到的,她声音一定轻轻柔柔地像是挠人手心般。
此刻好像一遍一遍地挠抓着他的心。
田柾国突然就不敢上前了, 嘴唇开始泛白,捂着腹部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一瞬间卸了力,强撑着走到不显眼的街巷,呆坐在地上滚烫的血腥气味包裹着他,好在最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将一切掩盖。
并且地上的一摊血迹被雨水一冲刷,明早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里有人也经历过绝望。
他的睫毛攀上了雨水眼前也变得朦胧。
田柾国“颂儿...”
田柾国眸子一暗,手里紧紧攥住那只腕表。
不曾放过手。
头顶昏黄的照在他脸颊住的街灯突然被一片阴翳掩盖住,田柾国抬起眼,深邃的眸子里波涛汹涌。
田柾国“你们回去吧 ”
田柾国“我 永远不会丢下她。”
——有人忍下一切负隅顽抗不惜惹了恨也缄默着只字不提满心欢喜。
“跪下!”
中气十足的怒吼声直直地响彻整个宅子,闵玧其一字不言,也不解释,沉着头顺从着双膝下跪。
“你该知道分寸!屡次三番你这是要做什么?!”
闵玧其“我认为您不该将她作为利益关系的牺牲品。”
苍白头发的老人满眼愤怒地看着他,用力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震得通响,惹得沈绪柔一颤想开口说让闵玧其别说了,但她知道自己不具有这个立场,不具有在闵家插得上话的地位。
“作为我闵家的子女,就应该有这样的责任,你最近有些沉不住气再这般 我便不能宽心把闵家给你了,智旻,最近帮衬着点。”
朴智旻“是。”
闵玧其抬头对上他阴暗的眸子,带了些玩味的嘴角,不由分说,是挑衅,他握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
——有人习惯了不反抗在利益网络里作为傀儡,凌厉眼中温柔,与她炽热同途。
金泰亨回到金家,虽已深了夜,却也明着灯,往常是不会的,该死漆黑一片空空荡荡的,有事情要发生了。
他敛下眼中复杂情绪漠然着开门就看见自己兄长坐在那里,似乎在等自己,他沉默着走近,两人相视却一时无言。
最终是金硕珍打破的平静,金泰亨永远比他更会是沉得住气的那一个,他轻叹一声。
金硕珍“婚约提了。”
金硕珍“闵家那边三小姐还没个踪影,这就急着了,但若是那三小姐再不露面或许得毁约了”
金泰亨沉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眼里有淡淡的笑意是无奈是心酸,是没来由得为自己生出的同情。
金泰亨“怕是毁不了了”
金泰亨“哥 我挺羡慕你的”
金泰亨“能和爱的人在一起。”
金硕珍突然觉着嗓子眼里好像卡了颗酸梅,向四处泛散着酸味,酸得他开不了口。
金泰亨却突得笑了。
金泰亨“夜深了 哥别着凉了”
金泰亨“都回去吧”
都回去吧,那一点点奢望之心都压制回去吧。
——有人于月夜间燃烧理智,做檐下新燕偃旗息鼓,饰上粉面而后瞒人瞒心。
朴智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任红色液体在透明杯壁之间碰撞而后留下晕痕,举起酒杯猛地灌下。
在醉意之间打开那个藏匿仔细的匣子,取出折扇。
朴智旻“可笑”
朴智旻你太可笑。
为了一份微不足道的思念动摇理智。
他将折扇放回匣子里,仔仔细细落了锁,应该锁住的,过去的一切,都应该被封锁的。
朴智旻又想起闵玧其那沉着头却不惜以前途抵抗的样子,眼眸间一颤,接着将酒杯连带着酒一起丢掉。
清醒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