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打开了灯。
沈岁年恍然发现他原来身边跟着的几个人都已走的差不多了，除了门口的两个“门卫”，只有田柾国还闲来无事地站在她身边了。
田柾国“我耐心很差的，”
田柾国“再等你，三分钟。”
三分钟就想考验她的忠诚，她沈岁年虽然在小事上喜欢占便宜，大是大非怎么会毫无分寸呢。尽管她现在噤如寒蝉，但内心的小火苗还是叫嚣着。
田柾国“三十秒。”
田柾国眸中的星河一闪一闪的，笑起来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可爱容貌总能掩盖他攥紧的拳头里藏着的杀气。
他抬起腕表随性地瞥了一眼。
沈岁年“好嘛，你说吧，”
沈岁年“要我做什么。”
忍辱负重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在保命的前提上。沈岁年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赔上笑脸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田柾国。
注视着田柾国从桌上拿过她的手机，偏过头暗示性地撞上沈岁年的眸子。
沈岁年“0613。”
田柾国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手指迅速地在键盘上敲了一轮，主屏幕的亮度高了不少，因为沈岁年正坐在田柾国的对面，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嗤笑声打断了沈岁年紊乱的思绪。
田柾国“你对你的上司很不满啊。”
田柾国看着手机屏幕上她发给康殷的消息，对于所谓“老霸王”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听她的描述，是刑侦科没错了。
如果能乘机，把上次被抓走的弟兄的资料搞到手的话，白捡个蠢货，也不算亏吧。田柾国笑了一声，
沈岁年“是前上司。”
田柾国“那刚刚好啊。”
田柾国“今晚有活动，”
田柾国“好好表现，给我看。”
呸。
沈岁年的笑容不达眼底，她尝试着挪动一下身子，却被田柾国捕捉到了小动作，他淡然地点了点头，把手机塞回沈岁年的口袋里，假模假式地鼓了鼓劲。
他不相信沈岁年，至少到现在为止，不可能相信她。就像沈岁年满心的小算盘，甚至忽略了田柾国一瞬间的真诚。
或许有的时候，只是从来卸下过防备而已。
可惜沈岁年知道的太晚了。
○
沈岁年反手推开了厕所的门，隔着一道门的外面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因为田柾国的到来，不少人热情更甚，而洗手间里就像投入平静的水面中的一颗石子，转开门的三秒钟之后，归于平静。
沈岁年猜她没法给以前的同事打电话，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掉脑袋。
还好康殷来得及时，
康殷“怎么了？”
康殷“你不会被绑架了吧。”
康殷“眨眨眼？”
康殷不是不明白沈岁年表情里的凝重，但隔墙有耳，她还是悠闲地晃到沈岁年身边，勾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带到自己跟前。
沈岁年“差不多。”
康殷“哎呦，不是叫你当心点吗，”
康殷“摔得疼不疼啊。”
康殷顺势低头随意地掀了掀她的裙摆，沈岁年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纸张，轻手轻脚地拍了拍她的头。
沈岁年“不用你找他啊，”
沈岁年“我自己能打回来。”
沈岁年挑了挑眉，推搡了康殷一把，示意她先出去。
○
此时此刻坐在包间里的田柾国听着手下给自己汇报情况，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人心隔肚皮。
沈岁年啊，才刚刚开始呢。
我对你这个，在黑白界限边缘的人，最终去向哪里，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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