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步回头,山是故人眸,水是纤纤手,遇见你之后步步都难走。”钟子期看着眼前的菩提树,盈盈的开口。
周廷霄看着他,觉得他就是她的梦,她的眼里只有周霆琛,只有他。而他的眼里也只有她。
“子期。”他轻轻唤了一声,眼前如仙女的白衣女孩转了过来,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脑海里一直定格在钟子期转过头的那一刻。
她站在那里,远山眉弯的好看,笑的山明水净,云淡风轻。
以前她总是如千年冰山拒人千里,只要在她生气时才会轻轻提起嘴角,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这是他见到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尽管眼里带着无尽苍凉。她笑的不染尘世,纯粹的展现在他眼前。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周幽王为褒姒,一笑而戏诸侯,商纣为妲己,倾尽江山了。
钟子期仿佛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黄河走东冥,白日落西海,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流光追不上啊。”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慨,比爷爷还老似的。”周廷霄打趣道。
钟子期答非所问,“这个菩提落过叶吗?
“从没,还算是一个谜,反正什么时候它的叶子都没凋零过。”
“哦,还真是怪呢。”
她的目光十分悠远,仿佛在凝视那遥远岁月中一身黑色单衣的男子。周廷霄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不忍心惊动那白衣女孩的追忆,他知道她心里想的都是周霆琛,但他不会埋怨她的隔绝世事,毕竟那里面沉淀了太多的爱,她不忍惊扰。
“二叔,我想在这里读大学。”钟子期忽然的说。
周霆萧不解地问:“这里没有帝都大学那样的优越,为什么要在这里?”
“因为我想看菩提树花开叶落。”
“菩提树是没有花的。”周廷霄耐心的解释。
“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开花,它会的,一定会的。”听着钟子期莫名其妙的话,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想了许久才说一句,为什么要看它开花?
钟子期向前走去,单单就说了一句,“走吧。”
周廷霄也只好无奈地跟着她走了出去,期间他听见她说,“等菩提树开,有故人来。”
菩提树随风摇曳,她的声音似风,一吹就散了,听不真切,周廷霄看着钟子期云淡风轻的样子,以为听错了,便也没有在意。
白色衣裙随风飘起,她轻抬起手,感觉风的温柔,漫不经心地将垂落的发丝挽入耳后。周廷霄恍惚的看着他,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教会世上所有难过的孩子不再难过,教会所有孩子万事藏于心。
“自从优,怎从良,既成神,何称王。”这是钟子期耗尽一世而告诉伯牙的,只是不知道过了500年之久,他可曾记得。
画工须画云中龙,为人须为人中雄。
转眼间时间就过了那么久,曾经一幕幕展现在钟子期的脑海里,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岁月不待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