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灿灿知道不是这样,她也很想说出一碗荡气回肠的鸡汤,但最近安慰的都是失恋人员,并不适用于宫斗上位的案例。
会长同学绞尽脑汁,想着那不过是一个人渣罢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可他不再打球,想必每次拿起球拍,都会想起这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吧?
但又为什么每天都到运动场来呢?
蔡徐坤大概……是真的喜欢吧?
蔡徐坤仿佛听到了她的疑问,微微垂下眼,唇角似乎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蔡徐坤他其实说错了一件事,我要什么都有,可那都是别人给的。唯一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东西,只有羽毛球。
月光静移,从窗畔洒落进来,折出一片光晕,清晰地映出了蔡徐坤的笑。
他几乎没有笑过,极少的几次也只是随便地扯一扯唇角,从不像眼下这样长睫微垂,眉目生辉,带出颊边两粒浅浅的酒窝,与他平日的清冷背道而驰,重叠在一起,便现出了一种矛盾而又摄人的光芒。
这个表情,仿佛与许多年前的少年合二为一。
温灿灿忽然在外套下伸出手,暗自触上左掌一道浅淡的伤疤。
她心如擂鼓,望着那双藏了星光的眼眸,脑中只有一句话。
温灿灿蔡徐坤,你究竟有没有忘记我?
半晌之后,她目光一顿,偏头不再看他。
大概是为了掩饰一些奇怪的情绪,温灿灿默然半晌,忽然口气恶劣地道:
温灿灿你就这么放弃了?
她顿了顿,仿佛忽然生气起来……
温灿灿别人犯下的错,凭什么要你承担后果?
身后一片沉静,他没有回答。
温灿灿话一出口,忽然又有几分后悔。明明已经决定事不关己的,却不知为什么又忍不住要多嘴。
夜凉如水,不知过了多久。会长同学已经进入朦胧中,下意识地把腿蜷起来,一同缩进外套里。
可无论怎么盖,还是觉得冷。
恍惚中,仿佛有一双手臂环过她的腰,将自己整个抱在怀中。
她在梦中没有思考,也没有去探究是不是幻觉,身后的胸膛这样温暖,近乎不可思议,像是能够驱散这个夜晚所有的不安。
渐渐的,她不再辗转,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蔡徐坤已经不见了。
温灿灿睁开眼,发现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她坐起身来,摸了摸额头,感觉烧竟然退了……只是身体还有点虚,八成是因为饿。
她忍不住赞叹起自己的体质,虽然运动无能,但还是很强健的嘛……在这种地方都能睡得安稳,可见适应能力棒棒的。
会长同学用清水洗了把脸,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畔观望。运动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正有维修工在配电室进进出出。
她把外套卷起来,偷偷溜回了寝室。
这个时间,田蜜蜜应该还在睡觉。温灿灿轻轻推开门,还没换完拖鞋,就听见一声阴恻恻的呼唤:
田蜜蜜温、灿、灿、
会长同学立刻转身,难得有点心虚。
田蜜蜜坐在床上抱着双臂,一副审讯老公夜不归宿的严肃姿态…
田蜜蜜昨晚干吗去了?
温灿灿觉得,“学生会会长和羽毛球王子在运动场共度一夜”实在是个猛料绯闻,至少能热议到她毕业,还是不要说实话比较好。
于是她顺手把顾同学的外套塞在被子里,给出了一个没创意但很实际的借口:
温灿灿还能去哪,网吧包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