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有事需要去处理,在宴会上呆了片刻便早早的就去了御书房。
织枢单方面想给贵妃撑场,一直吃到宴会结束后才回了凤栖宫。
此时天色尚早,天气晴朗没有晚霞,只有半个大饼一样的太阳挂在远处的山岚顶。
织枢闲着没事干,睡也睡不着,就跑到屋顶上去看夕阳等星星。
秋语让秋月看着点织枢,去哪都要跟着她,不能再发生跑去人家宫里当土匪这样的事了。
织枢躺在黄琉璃瓦上,脑子放空,视线落在淡黄色的天边,带着暖意的微风拂过她的脸庞,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色的点在皇宫的屋顶上跳跃,逐渐朝着她的这个方向过来。
跟个跳蚤一样。
织枢心里默默吐槽。
天黑有行动穿夜行衣她还能理解,可现在在夕阳的金色光线里一身黑可是非常显眼的。
织枢移开目光躺着没动,反正跟她没关系,不想多管闲事。
可那个“跳蚤”距离她越来越近,最后落到凤栖宫的屋顶上,在织枢不远处站定。
织枢把头扭往另一边,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想理,麻烦死了,一看就知道是来找她的。
那人在织枢三步之外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说道:“公主殿下。”
织枢:“嘿呀,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吃太多了出现幻觉了?嗯嗯,幻觉!”
织枢无视他,他也无视织枢说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织枢跟前,“北陌皇给您的信。”
织枢没动,他也没动,就这样捧着一封信单膝跪在织枢三步外。
两人僵持不下。那人像个木头似的,就这样不说话,织枢脖子都扭酸了他还是没动。
最后织枢脖子实在僵着难受,人一下松了劲,坐起来。
把他手里的信拿走,也不看,就问他:“北陌皇……是帝沁她爹还是她哥哥啊?”
北陌的局势也很复杂。
那人顿了顿,说道:“是您的皇兄,前太子殿下。”
帝沁的太子皇兄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早几年前就一点点掏空了朝堂,架空了他爹。
其实北陌皇早就应该为太子“让”出皇位了,不过太子喜欢在暗地里搞事情,比较方便。所以这几年北陌明面上的皇帝就还是帝沁她爹。
织枢咂咂嘴,感叹道:“他终于还是坐上那个位置了,我还期待老二能来波反杀呢。”
北陌朝堂大半是帝沁的太子皇兄说了算,还有另一部分是被称作“笑面虎”的二皇子说了算。
其他的皇子要么不成器,要么志不在此。
北陌的天下一直由这两位掌控着,跟帝沁她爹真正的北陌皇没什么关系。
那人没搭话,静静地等着织枢看信。
织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他身边,手掌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劈在了他后脖颈上。
那人诧异地“呜”了声,然后就软踏踏地倒在屋顶上了。
织枢提起他的衣领,拖着人拿着信朝御书房的方向极快地掠去。
她喃喃地说了一句:“不要在搅乱局势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不在怎么办……”
……
御书房内。
卿郁坐在桌前看边境传来的军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眸子里的怒火越多。
两个身穿盔甲的将军站着两边静静地等着卿郁发话,宴会上好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臣也在。
屋里很安静,能听到卿郁翻阅纸张的声音。
“咔哒——”
窗户突兀地响了这么一声,屋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两个将军互相对视一眼,都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到佩剑上。
几个老臣倒是坦然自若地眯着眼睛喝茶。
突然一个浑身漆黑的人被扔了进来,两个将军下意识退了一步,拔出剑来。
又一个穿着白色里衣,身形小巧的人从窗户外翻了进来,稳稳落地。
墨色的发丝柔顺地随着她的动作起舞,众人一看,两个将军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皇后娘娘?!”
卿郁放下手里的信纸走过来,“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走正门?”
为什么每次都要翻窗户?
一个长相粗犷,声音洪亮的将军说道:“敢问皇后娘娘,这人是谁?”
织枢拉过卿郁的手,把信递到他手里,“别这么多问题,要学会自己去看。”
卿郁根本没办法拒绝,拿起来看了信封上写的:吾妹帝沁亲启。
心里一下猜到了大半,对织枢说:“你……”
开口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织枢指着地上的人,道:“人是北陌太子现任北陌皇派来的,信也是他给我的,不过我还没看。”
几个老臣讶异,“北陌换皇上了?怎么没接到一点消息?”
“果然是太子,那二皇子现在还活着吗?”
“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织枢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自己去看,别问我。”
拍拍卿郁的肩膀,“交给你了,我回去睡觉了。”
走到窗户边织枢又回过头来对卿郁说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再来找我。”
说完动作利落地翻过窗户出去。
几个大臣有点懵,太多的问题堵在脑子里卡壳了,不知道先问哪个比较好。
卿郁的思绪倒是一下就理清了,“我知道了,你下回来能不能走正门,不要故意翻窗户吓人。”
织枢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飘飘忽忽地不是很清晰,“不能。”
#织枢:被吓到是他们胆子小,关我什么事?#
#卿郁:翻窗容易摔倒受伤,我这是担心你。而且这御书房又不是不让你进来,以后走正门就好。#
#织枢:行行行,你是皇上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