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萨贝达接到委托时正是他被经济打压地萎靡不振的心情渐渐昂扬起来的时候,于是他满怀斗志地向那位不幸遇难的千金小姐的父亲拍拍胸脯努力让自己和对方平视,即便自己一米六的身高并不能支持他这么做。但这不是问题,一位雇佣兵会做的可不止于普通私家侦探的“找出凶手”。
即便只是这样简易的委托,酬金也的确丰厚到自己可以安安稳稳过个半辈子,奈布霎时间觉得自己真是中了头彩,高高兴兴地开始着手调查这位“艾玛·伍兹”的背景和死因。华贵的卧室中央躺着它主人的遗体,衣冠整齐肤革犹在,只是原本该嵌着绿宝石的地方此刻空留血洞。奈布有点头疼地想着凶手行凶时这位大小姐是否一点挣扎都没有甚至可能主动把双眼奉上,既然这样那这位凶手没准是她的情人?
叩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奈布哆嗦了一下摸出军刀自我嗔怪着是放松警惕还是怎样,竟没察觉对方在门外的动静。轻手轻脚跑到门前,在开门之前也总得问这么一句“…是谁?”奈布已经攥紧了军刀,要是凶手回来探风那自己就免得白费力气去找人了……
对方似乎为房间里有一位男性而感到又些惊讶,而又轻稳地回答道“我是伍兹小姐的心理医生,杰克。”然后杰克似乎听到门那头传来不满的叹息,门被丧气地打开,探出一个娇小的戴兜帽的少年。奈布安慰自己不要为刚才打的算盘落空而遗憾,深呼吸两口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您好。”
杰克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勉强够到自己胸膛的小东西,后者在感觉到这种打量的意图和轻微调笑时有点懊恼和气愤地好像要炸。
“…咳,好的……我是奈布·萨贝达,”奈布伸出裹着旧绷带的手,努力在脑内回想和上等人打交道时的礼仪程序,“初次见面……”
“请多关照。”杰克回握过去,“看来您就是里奥所说的侦探了,我也会协助您破案的。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小先生。”
奈布在和这个人费尽心思交流了几分钟后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动手实在,这人说“尽管问我”但自己换着法问的主要问题例如“为什么会被指定治疗艾玛”和“艾玛小姐的病究竟是什么”一类他都半假地对他吐露,而且这人还恶意地故意把这份隐瞒的痕迹展露出来。
简直没法指望他,奈布觉得自己的不满肯定已经刻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