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的措辞很露骨,行为也带着侵略性,然而即使这样,那画面看起来也依然可圈可点,美妙极了。
吕言你是好人。
吕言看了眼陈诚搂在自己肩上的手,抬头正视他的眼睛,吐出四个字。
如果说陈诚的眼睛漂亮,是漂亮到虚无缥缈的漂亮,像经历打磨的宝石,像无尽的深渊;那么吕言的漂亮则是日月可鉴的纯粹,眼珠黑得像是一张全黑的纸片,然而你知道的,就算把纸头拿出来,纸下也什么都没有,纸下是无垠的黑。
陈诚只觉得五脏萦绕着磨砂般的痛痒,脉搏似乎是跳跃得急了些,一下子跳出了身体。
回避掉了吕言的眼神,陈诚滚动了一番喉咙
陈诚别当真
吕言“好。”
陈诚“什么?”
吕言主动靠前伸出舌头舔一下陈诚的侧脸,用纯粹的眼眸冲陈诚眨了眨,他单纯透彻的眼睛像一根针扎在陈诚的心上并且穿了线,他看他一眼,针就连着线往外扯一些,而他心里有好多秘密,再这样下去,线会扯着秘密掉出来的。
陈诚“挺有趣。”
陈诚拍了拍吕言的脑袋。
陈诚向来不信神,不信上帝,不信命运,他只信自己。如果说下一秒他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一秒他还是要尝试。他发誓此刻他没有认错人。
月光透进车窗洒在他们的发丝上、眼皮上、鼻梁上、嘴唇上,并缓缓地流淌进身体。
陈诚开启发动机,身旁娇小得,可以抱住双腿蜷缩在座位上的吕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陈诚看着他依旧裸露在外的双腿,打开了暖气。这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动作,陈诚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陈诚天冷,下次不要这样。
吕言……
陈诚懂了么?
吕言你刚刚说过了……
陈诚我刚刚是要你不要乱跑。
吕言……
吕言感受到了车内的暖流,他冰凉的手开始炙热,心也热得翻江倒海,连瞳孔都变热情了。
他看了眼暖风扇,又缓缓抬头看看陈诚开车的侧脸。瞬间他体会到了一种徘徊在存在与死亡边缘的快感。
那种感觉像沉入海洋淹没过头顶,像坐过山车后头晕目眩,像被丢在孤岛孤单又自由。
而这不过是一场恶作剧,在天上优哉游哉的主宰者露出阴森的牙齿说的是:Welcome,Butyoucanneverle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