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若如先生这般

郭麒麟不知怎么，脱口而出这一句话。说出后，他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自己怎么会这样，她会不会认为自己与其他男人一样，自己如此轻浮，她会不会不喜欢，她会不会讨厌自己。

红袖也一下子慌了神，他这一句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他究竟喜不喜欢自己……管他什么，总得堵一把才晓得。

“若……”

“若什么？”

“若如先生这般，自然是喜欢。”

这一句话犹如一丝电流，从郭麒麟的左耳朵进去，直击心脏。他突然一下子听不见其他声音。只有一句

“若如先生这般，自然是喜欢。”

这是在向他表明心思吗，这是她喜欢自己的意思吗。

红袖害了羞，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万一他没有喜欢自己的意思，那这一句就是太不矜持了。

“那先生可有喜欢的闺阁小姐？”

她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一来一去，她难道是在逗自己。那……

“闺阁小姐倒是没有，不过邻家姑娘倒是有一个。”

“啊！先生心上有人了……”

红袖眉头突然微微一皱，谁都发现不了的一皱。

“嗯，那是个绝美的姑娘，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人了。她……是我喜欢的第一人，如果可能，也是唯一一人。”

郭麒麟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借着这位“心上人”，他可算是说出来了。

红袖猛的将冷酒灌入肚子。更加浇了她这凉透的心。是啊，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怎么算也不可能是自己，他这样的人，喜欢的得是多优秀的姑娘啊

郭麒麟感到了眼前人忽然散发的愁苦气，她果真是个傻瓜。

“傻瓜，别一人喝啊！这么好的酒，我今儿个还是第一次喝到，你可别藏着。”

郭麒麟从红袖手上抽走了酒，也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一饮而尽。傻傻的盯着眼前的人。

“先生叫我什么？傻瓜……先生才是傻瓜……全天下最傻的傻瓜！”

这一杯酒劲上头，冲昏了红袖的脑袋，她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了。半个月，整整半个月，她从未这样日思夜想一个人。想念他的戏，想念他唱的霸王别姬。想念他拌的那个虞姬，想念虞姬后的那位小郭爷。

“先生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郭麒麟抬头，瞧着眼前人气呼呼的样子。倒是瞧着惹人怜爱，平时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御女样子的人儿，今日倒露出了小猫咪的真面目。

“姑娘说什么了。”

“我说！”

红袖猛的拍桌子站起来，俯身到郭麒麟耳边。

“我说……我喜欢先生……”

虽说心底已有了数，但听到这一句话，还是忍不住的动心，红袖在耳朵旁说话的气悄悄溜进郭麒麟的心里，绕啊绕，久久无法散去。

说完，红袖就以这怪异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郭麒麟听耳朵旁没了声音，只有惹人痒的呼吸。转头来，眼睛正对着红袖的唇。那小巧的唇真是令人不禁想咬上去。他盯着那红唇，久久不肯离去。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楼下的锣鼓也没了声响，他抬起头来，望着窗户外的月亮，瞧着也是人定了。他把红袖抱起，想将红袖安顿好喽，自己再离开。

怀中的人轻飘飘的，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活脱脱就是只小猫。这一抱，哪儿舍得撒手啊。

郭麒麟抱着人慢慢走到床边，将怀中人轻轻放下。掖好了被角。摸着她的头发，轻轻道来。

“傻瓜，那人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