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李白带着狄仁杰一路走出乔府，没有主人的命令，无人敢拦他们。他们回到城楼下时，天已经黑了，城门也关了，李白勾起嘴角，搂住狄仁杰踩着城壁上了楼，接着纵身跃下，动作飘逸灵动，守城之人丝毫没有察觉。

“如何？”狄仁杰笑着摇头，“如此方式，倒是与众不同。”李白见狄仁杰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沉默，便也放下心来。

李白又拉着狄仁杰去路边的酒楼吃东西，等两人吃完东西出来，已至酉末。

狄仁杰跟着李白走至走至一个街口，忽然停了下来。他又感受到了那种窒息感，还有胸腹之间传来的刺痛，再往前走一条街，下一个街口右拐直行三百步，便是他们住的地方，但他不得不停在这里。

“怎么了？”李白不解。

狄仁杰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李白，大乔没有说谎，那两杯茶中，有一杯有牵情丝。”

“嗯，怀英此言，是要说什么？”李白笑得有些僵硬。

“中了牵情丝的不是我，是你。”狄仁杰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犹豫开始消失。

李白愣了愣，接着笑出了声，出言调侃道，“怀英这是在怀疑我的心意吗？”

但是狄仁杰没有笑，他收回目光，没有再看李白。他的手篡得死死地，指节泛白却全不自知。“牵情丝对你没有用，是因为你身上已经有了一枚。还记得吗？在一枚牵情丝起作用的时候，再服用另外的牵情丝，不会产生效果。”

李白身体僵了一下，狄仁杰看着他，语速缓慢，吐字艰难，“你中了牵情丝，从我们在桐宫第一次见面开始。”

李白忍住怒火，嗤笑道，“怀英说什么胡话，你当时还在昏迷，哪有机会给我下牵情丝，何况你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是昭君神女。”狄仁杰依旧没有笑，语气却变得平缓了些，不再那般僵硬，“她游历江东知道了牵情丝的存在，在你救我回宫那天，她给你下了牵情丝，希望你能爱上她，没想到我当时正躲在屋里。”

狄仁杰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她为防万一要送甄姬出门，却阴差阳错地让我成为了你睁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人。”

“我没有中牵情丝。”李白脸上笑意渐渐散去，带上几分恼怒，“怀英，你听清楚，我心悦你，这是我的意向，跟其他东西无关！”

“那不过是错觉。”狄仁杰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一只白色小瓷瓶静静躺在上面。他别开脸，淡淡道，“这是解药，那些话，如果能够，等你吃完再说吧。”

“狄怀英！”李白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强迫他看向他，“你看着我，我像是被控制的样子吗？”

狄仁杰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李白被他的目光击败，气得磨牙，“好，你非得我证明是吧。”他一把抓起那个瓷瓶，打开瓶盖把好几颗解药一同灌了进去。

“现在行了吧。”李白把瓶子一丢，开口道，“我再说一遍，我……”

李白顿住，脸上表情先是有些困惑，再是迷茫，最后是一片震惊。“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