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押着杀声,在暮色将收之际,进了一家城中口碑甚好的客栈。
杀生一路走得昂首挺胸,却未有动作,只因让叶无情喂了抑制内功的丹药,每隔一时辰硬塞一颗,还给他封了哑穴。
恰巧,一名穿着喜服的男子走到柳浩面前。
喜服郎笑得极其银荡,两手一下拍上柳浩的肩膀,朝他嘿嘿一笑,口中酒气熏天。
“呕!”下一刻,喜服郎吐了柳浩一身。
柳浩被他这番举动一惊,两眼睁大的同时,手已经习惯性从腰间拔出匕首,架上对方的脖子。
“你敢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城里、城主的夫人!”喜服郎醉醺醺道。
柳浩翻了个白眼,撤回匕首:“你既醉了,我来帮你醒酒如何?”
一定要压住怒火,不然,一杀人就会让官府再次通缉了,他可不想走到哪儿被通缉到哪儿。
“好啊——”喜服男竟抚摸上柳浩健壮的臂膀。
柳浩忍无可忍,难受闭眼,将右掌往喜服男脸上一拍:“你干什么!”
这么一拍,两人距离被拉开,男人的声音尖细起来:“嗯——相公干嘛?”
柳浩一骇,拍在喜服郎脸上的手抖两抖,终是挪开。
喜服男长得极是妖孽,可惜是个断袖,竟然上前,眼看有亲柳浩一口的架势。
柳浩步伐急退,到正在看戏的流缘几人身边时,一手扯过杀生,硬生生让喜服男亲了一口。
杀生怒了,他从未受过此等折辱!
虽然哑穴被封,内功被制,但杀生脑子还是清醒的,飞起一脚,将男人踢了个狗啃泥。
好巧不巧,客栈里又走出一个男人,同样穿着喜服,长得亦是分外妖孽。
只听叶无情惊喝一声:“不好!”杀生便从长筒锦靴中拔出匕首,气势汹汹一旋手朝客栈门口扔去,正让那男人被匕首穿心致死。
叶无情的惊慌,只因抑制内功的丹丸药效刚过,杀生的内功已经在迅速恢复了。
叶无情倾刻间出手点穴,止住杀生了的动作。
但刚才那一匕首仿佛是下了什么命令,周围接二连三跳出十多位喜服郎,舞着刀剑鞭斧,一同杀上前去。
一场激战后,喜服郎们死的死、伤的伤、半死不活的挣扎,统统给打趴在地上。
柳浩趁着杀生没注意,又塞了他一颗丹药,强迫他咽下后,气呼呼问:“都是你的人?”
杀生:“是我输了。”
柳浩不屑一笑。
原本杀生已经在路前设了埋伏,说好以匕首为令,以喜服装束为标志,不把叶无情等人团灭,少说也要杀了柳浩。
但是,由于属下竟夺了自己的初吻,杀生一刹怒火滔天,原本的匕首为号生生给逼成了以匕首见血为号,众属下被那一匕首吓了个半死,想也没想便拼命杀上来。
“刚才想杀我没杀成,反倒想搞埋伏了?”柳浩吊儿郎当地搭着杀生的肩得意。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杀生神情微有悲壮。
“这哪行?留你的活口,路上再有歹人,你可有大用处呢!”柳浩使劲拍了拍他的肩。
杀生刚要辩驳,一打扮花花绿绿的锦袍少年踏着小碎步过来,看这一地或伤或死的“新郎”,又抬头瞧柳浩一脸得意,单手擒着杀生的肩膀,上前愁怨满脸地打开话匣子:“哎哟!真是作孽啊!你小伙子长这么大了,不明白‘杀人偿命’吗?善哉善哉,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小伙子一下荼毒这么多条人命,你良心让狗吃了吗?他们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少年口若悬河,足足讲了半炷香也未见他有口干舌燥之兆,等杀生出手劈晕他时,柳浩才看清杀生阴狠的脸上纷乱的唾沫。
叶无情扬起自与他们见面以来第二次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