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林里,四匹白马脚下生风一般齐头并进。
马跑得飞快,但跑不进林子多深,一片绿荫中猛然窜出密密麻麻的黑影。
马上骑着的四人眼疾手快,立刻拽回缰绳,拴停了马。
一群躲在草丛堆里的黑衣人,正瞄准四人,拉开满月弓射了过来。
“小心背后!”
四人警觉,跳到树上四处瞄望,看到一群黑衣人,树丛里的弓箭手转而旋高箭头,仍然只瞄准四人。
丐帮帮主不知为什么几人点了他的哑穴还吊着他到处飞,只是不敢挣扎,晕着晕着吐出一口脏物来,臭味四溢。
许是被这味道熏得难以喘息,周围黑衣人拉了拉脸上的面罩,为速战速决,万箭齐发,四人虽抵去数十支,但箭数实在太多,最终四人都受了伤,只得骑快马逃了。
等逃得远了,叶无情掏出几个毒烟筒使劲往后扔去,阻了黑衣人的出路。
“变态变态!一群变态!”柳浩骑马上双手环胸,似是要遮掩什么:“凭什么你们只是划伤手脚,我却给扯烂了衣服?他们都是变态!淫贼!”
丐帮帮主看他拼命捂住胸前,已让黑衣人扯得破烂的衣物,面色平静:“你不用伤心,我之前要饭时经常穿成这样。”
叶无情问道:“难道你出来卖?”
乞丐用眼角余光淡淡剜了他一眼:“你才出来卖呢。”
“那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不是卖是什么?”柳浩反驳。
乞丐轻描淡写:“明知故问。”
柳浩怒:“那我能跟你一样吗?我是京城第一通缉犯,不是乞丐!”
流缘幽幽道:“还不如乞丐呢。”
柳浩噎住,胸前的手拢得更紧了。
“我杀了你!”柳浩直接拔剑指着白蚩。
白蚩面无表情:“嫉妒啊?”
流缘忍无可忍:“行了,别吵了。白蚩,你再多说一句,就再点一次穴。”
柳浩得意:“看吧?人家莲神还是比较偏好我的。”
白蚩气结。
叶无情:“柳浩,你再有多言,刀剑伺候。别忘了,我能救出你,也能把你交给官府。”
柳浩气结。
谁知,白蚩忽然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剑,利落开鞘,直指柳浩咽喉,柳浩反应迅速,及时避开。
白蚩转过剑尖,剑又朝着柳浩直去,叶无情手疾眼快,飞快出手握住了剑锋,掌心渗出点点红艳,只是对手上的伤口毫不在意,开口语气冷厉:“你究竟是什么人?”
乞丐露出与自己身份不合的笑容,嗓子低而冷:“被识破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六扇门刑司主事,兼玉面无常杀手——杀,生。此次,我奉东厂厂主之命,缉杀京城杀人犯柳氏名浩。”
柳浩抬头:“那、你你你现在让血教教主制服了,还杀人不?”
杀生无动于衷:“杀。厂主之命,誓死不违,况且,你无故杀人,作恶多端,早该伏法。”
流缘和颜悦色:“他杀的都是鱼肉百姓的权贵。”
“那又如何?他杀人总归是真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以他一条小命,可远远不抵那十几条人命。”
柳浩来气了:“那他们的命就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叶无情说:“原来是东厂厂主命你来,你似乎不知道,你们厂主一年前就死了?”
杀生右手紧了紧剑柄:“六扇门杀手只听从厂主吩咐,不理会阴阳红白之事。”
叶无情道:“你应该忘了,早在一年前,东厂厂主弥留之际,就把厂主之位传予杀手‘无面’。”
杀生:“这个缉杀令就是无面下达的。六扇门对东厂西厂向来只闻其令,不见其人。”
“但‘无面’像是莲神的哥哥?”
“教主多虑,小女子不敢妄言,天地神莲孕育的神胎确实为流缘真身,与凡世一干人等断无血缘关系。”
“难道莲神不知?”叶无情黑脸:“你出生之日,‘无面’也刚好降世。”
“流缘生寄神莲,已滴血认主,洒泪为证。今以半寿滋养神莲,无面此人,流缘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