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了三轮，莫云笙终于欠下二十块的时候，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是吴邪的，他爹妈叫他回去吃饭。
这时候的吴邪还是个心无杂事，只想着顺利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当然是不会忤逆爹妈的话，道了个歉就走了。
这下正如了黑瞎子和解雨臣的意了，两个人走远，叼着烟在聊什么，时不时往莫云笙的地方看。莫云笙懂事儿，在他们避着她的时候不会跑去偷听，也就在一边坐着喝可乐。
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又走了过来，走到莫云笙的跟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我不和你多扯，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你和黑瞎子彻底断绝关系，虽然免不了还有些骚扰，但是最多小半年就能平静下来。这个过程你自己得想办法应对，我们仇家都多，不能出手帮你。”解雨臣说着，也开了一罐冰可乐。碳酸饮料冒气的声音很好听，很配他。
莫云笙听完，想都没想就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选二。”
黑瞎子看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手里的可乐抢走，不肯让她多喝。
“二是入行。”
莫云笙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情既不憧憬也不软弱，只是很决绝，看上去像是一早就想好了。
“我知道。”她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平静却坚定，像是很久以前就想好了。莫云笙没有去抢黑瞎子手里的可乐，现在大事儿比较重要，可乐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入行也很危险，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见得就会比第一条安全，你可要想好了。”解雨臣喝了口可乐，神情看上去很轻松。
莫云笙终于伸手把可乐从黑瞎子手里拿了回来，喝了一口。她现在其实还有些低烧，却觉得自己十分冷静，从来没有如此冷静。
她等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我知道。可现在如果选第一条我肯定会死，不是被我爷爷一哭二闹三上吊逼死，就是被人给弄死。入行还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怎么都好过在自己家被分尸。”
其实黑瞎子和解雨臣都知道她会给这个答案，甚至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还是不忍心，所以多此一问。莫云笙知道黑瞎子的纠结，也就耐心多答了一遍。
“那你把头发剪了吧。”黑瞎子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金色的精致剪刀，“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看上去不太高兴。
他本来以为莫云笙多少会迟疑一点，毕竟之前很是宝贝她的长发，甚至还特地染了颜色烫了烫。但这时候她反而没有迟疑，一把拿过剪刀，显然是在缺胳膊断腿和断头发之间选择了断头发。
“要剪多短？”
“斗里头发最好短一些，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回回答的却是解雨臣，他头发在男孩子里头也算是比较长的，莫云笙心下有了点思量，点了点头。“有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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