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庆“喵!(黑珍珠你奶奶个腿儿!老子叫大庆!叫大庆!)”
黑猫骄傲踱着小步子,不经意挡住沈巍去路。
沈巍“大庆。”
沈巍或听懂猫的话,低沉唤他名字。
黑猫冷不丁抖了个激灵。
初生的奶猫胆子大得很,可惜还没等他亮出小肉垫,就被沈巍抱了满怀。
沈巍脑中突兀闪过光怪陆离的画面。
沈巍好像在很久以前,我也会经常抱一只幼年的黑猫……
沈巍倒是比怀里这只轻许多。
沈巍鬼使神差,我低头询问奶猫。
沈巍“大庆,你可知昆仑君?”
大庆闻言脊背一僵,缩缩脖子满怀怨念嘀嘀咕咕。
大庆“喵……(知道,不就嚣张狂妄一大爷,最后还把自己给能死了……)”
沈巍剧烈颤抖的心脏奇迹般被大庆抚平。
只因沈巍见小黑猫言辞闪烁,看他样子,昆仑应该就重生在宫中。
沈巍心中酸涩混着狂喜,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何种心绪。
沈巍“他在哪?”
沈巍难抑喉头哽咽,嗓音嘶哑不清。
大庆被沈巍颤抖的手晃得眼晕。
大庆“喵?(你可知安禄山?)”
大庆学着沈巍的语气。
沈巍“安禄山?”
沈巍心中隐隐不安。
……
沈巍我跟随大庆,恍惚来到阆苑仙地门外。
沈巍花萼相辉楼,宫廷夜宴。
沈巍原来这才是甲库今夜戒备疏松的缘由。
沈巍骊宫高处青云飘飖,阿监青娥应和相唱。
沈巍缓歌曼舞,管弦丝竹,阳春白雪;亦有戏法杂技,口技评书,下里巴人。
沈巍汉胡满座中,欢歌笑语,尔来我便往,觥筹交错间,清酒佳肴,举目奢侈繁华之景,美人穿香花,珠帛并银屏,极尽盛唐气象。
沈巍但我尤不爱这般热闹。
沈巍盛极则必衰,上古先神如盘古女娲一流尚且如此。
沈巍更何况人族。
沈巍我隐去身形,走进花萼相辉楼最晦暗角落。
沈巍酒池畔,醉得一塌糊涂的落拓白衣须髯,高嚷着力士为其脱靴,我跨过那口中念念有词的醉客,于流光溢彩的百般夺目中,我一眼只看到他。
沈巍他着明黄龙袍,冠帽威严,笑饮黄金杯中葡萄美酒,漫不经心赏看高台上一痴胖胡人灵活的胡旋舞。
沈巍是昆仑,是他。
沈巍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大庆“喵~”
大庆忽然捏嗓子叫了一声,一头扑进一雍容华贵的女子怀里。
杨贵妃“呀,珍珠你去了何处?本宫好生担心。”
女子翠翘金雀,花钿金钗,雍容华贵,嗓音婉转动听。
赵云澜“高力士,替贵妃的爱宠端些去刺少盐的鱼肉来。”
沈巍昆仑突然出声,也顺势低头抚了抚贵妃怀中的大庆。
沈巍我适才发现女子立于昆仑身侧,两人举止亲昵无间。
沈巍刹那似有燎原烈火焚灼四肢百骸,我想起此前一遍遍重复的梦境中,那个于深夜风雪的昆仑山巅,单衣倚坐不死神树下浇饮一坛又一坛烈酒的人。
沈巍是我。
沈巍都是我。
夜宴酣畅。
【图源微博,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