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本身就该算个笑话,就像你爱上一个人,本身就没有理由一般。
同一个人相遇,从不讲什么注定,同一个人相爱,也从不谈什么缘分。有的,只是一方的一厢情愿,和另一方简单的一句话罢。
祭天,不是妖术。
男子总是这样喃喃,直白,简单。红色的眸子然人只发寒意,却是那黑发瀑布一般,若是细看,但还能看到几缕华发。
辽茫山间,只有他与一个双膝跪下的女孩。
他低头,看着跪在跟前不知多久的女孩。
“求求你了,我是真的爱他啊!我…我不想失去他啊!”女孩发觉男子看她了,才发出早已沙哑的声音说道,从中很明显的听出了哭腔。
男子才像刚发觉一般僵硬地蹲下来,刚好与那女孩平视,女孩深吸一口气抬起未敢抬起的头,但看到那血红的眸子时,还是不禁害怕。
“你不怕祭天吗?没人跟你说过祭天是邪术吗?”男子冰冷的声音传来,却颇有些自嘲的滋味。
你害怕它,但也渴望它。
女孩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仍是坚定。
“不怕!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男子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来,风把他的拂袖吹起,给人以一种仙人下凡之感,但又没有一点的亲近,确实是仙人一般,不容得任何他物玷污。
“二十年寿命。”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孩咬了咬唇,发白的嘴唇被咬出了些血色,一个好字,会改变了一切,包括她的爱情。
男子看了看仍盯着自己却没有任何言语的女孩。
“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吧。”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事,男子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抬手,指了个方向。
女孩顺着这方向看去,便看见刚还跟着别的漂亮女孩的男孩,就出现在她眼前。
“不好意思啊,刚刚让你误会了吧?那其实是我妹妹,不是……”
男孩话还没说完,就接到了女孩深深地一个拥抱做为回应,抱的很紧,仿佛怀中的就已是她的整个世界。
男子看着眼前的男女,手一挥,女孩后颈出现了阵阵红晕,那红晕慢慢汇聚,像被什么牵引着,到了他手中,这才消失。
女孩反应过来,刚想谢男子,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时,有一群道士赶来。
“姑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子,黑头发红眼睛的,一身红衣,大概比我高一点点。”领头的道士问道。
“奇怪,刚才还在这的。”女孩也好奇,虽是回答,手却未离过男孩。
“请问,他可是对你使用了‘祭天’之术?”领头道士眯了眯眼,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女孩,这眼神直叫人发冷,就不像是看活物一般。
女孩被盯得有些发毛,“嗯……你怎么知道?”
道士叹了口气,“你可知那是谁?那可是魔界的易渊,魔界的人能做什么好事?爱情本就是由‘红线’决定的。”
颇有点说了几百遍的架势。
女孩微红了眼眶,双手更是紧紧不放。
“姑娘,我劝你,这用邪魔歪道的来的爱情那也算爱情吗?还是乘早放手吧。”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爱他啊!什么邪魔歪道,你们所谓的‘红线’也只不过是幌子而已!”女孩几乎是喊出来的,声嘶力竭的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真是无可救药。”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女孩神色微变,开始不安地看着四周的人,男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站在了她的前面。
“师兄,这可怎么办?易渊又逃了。”一个小道士显得有些着急。
“没办法,只得先走了。”
“那这两个人……”
领头的道士眯了眯眼,“难不成留着,看我们笑话吗?”
“自是。”
小道士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拿起符咒对着二人念了什么,便把符咒贴去,只见二人消失在众人眼前。
领头道士意识到不对劲。
“你这是……传送符?”
小道士笑着回过身,“师兄,这胡乱杀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声色突然的改变让众人怔了一下。
懒散眯起的眼睁开,领头的道士突然慌乱了起来,“你…你是!”
“嘘。”小道士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交流的声音传开,显而易见是四周的道士,他们相互谈论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见那领头的道士已然脸色发白地看着他们。
“你……难道之前都是在装给我们看的吗。”声音极低,是一句陈述句。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小道士反问。
“他,他是江唤!”有一个道士喊了起来。
只见小道士依旧笑盈盈的,藏于暗处的眸子大胆的面见所有人,碧色的瞳孔异常的引人注目。
“哎呀,被认出来了呢。”边说边向着刚大喊的道士走去。
“可你这莫不是在逼我,杀人灭口?”
四周的道士一个个着急起来,害怕,不安。
“你们若成魔了,可别怪我呀~”
偌大的平原,只剩下这样一句话徘徊。
易渊大步走在街上,与行人摩肩接踵,仿佛丝毫不在意像之前那些欲捉他的人。
路过家小酒馆,更是满不在意地走了进去,脚一跨,随意的挑了个位置坐下。
“小二,来一坛好酒,还有两斤牛肉!”
“好咧,客观您稍等啊。”
瞳孔不知何时变了颜色,易渊用手理了理方才被风有些吹乱的袖子,满意地看着桌上不过一会儿就乘上的糯米酒。
饮着小酒,看着四周的人士说笑,嘴角,竟是难得的上扬。
“哎,你有没有听说啊!”
很自然地走到几个凑在一起交谈的身边,弯下腰细听,仿佛本就是与他们一同的人一般。
“胡家大少爷要逼婚呀!”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胡家是有钱人家,其大少爷更是一表人才,不少姑娘家巴望着呢!是哪家姑娘居然会不乐意?”另一个人吃惊道。
“是何家姑娘。”
得到回答后立马有人感叹,“何家也不过是穷苦人家,难得有家富人看上,居然还不愿意?真是老天无眼啊。”
“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人叹了口气,“何家姑娘早已与邱家大儿子定了亲,且还与他是两情相悦的,如今这突然又插进来个大少爷,这能如何呀!”
“切,这何家姑娘表面清高,说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有人不翘道。
“那胡家的是少爷,怎会遇到那何家这穷人家的姑娘。”易渊突然发问。
“公子,听你这口音别地来的吧?我跟你说啊,”
那人转过身,易渊才发觉他脸上有些长的胡子,刚刚听他的声音,到也没听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汉。
“那天何家姑娘正在溪边洗衣,胡家大少爷则是陪着胡家最小的小女儿在外放风筝,不料,风筝断了线,你说巧不巧,刚好落在了何家姑娘手里。”
“就这样?”易渊眼皮跳了跳。
“对啊,胡家少爷对她一见钟情,更对外言那风筝象征那什么…爱情的红线哩。”老汉说。
“贵地也是开放……那,何家的姑娘对此是什么态度呢?”
老汉斜眼看了看易渊,“公子,看你是外地来的,我劝你啊,这件事还是不要参活了。”
易渊还欲刨根问底,倒是那老汉像是被什么胁迫了一般,先匆匆离开了,剩下的人不是谈论些自家孩子的事就是抱怨猪肉又涨价了。
吊胃口,易渊暗想。
看了看突然少了一大话题而开始无聊的众人,易渊突然嘴角一勾。
“敢问各位,可知这胡家少爷打算在何时强娶何家姑娘呢?”
言罢,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秀袋晃了晃,传出了只属于金币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