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要吵了,是俺娘,吵谁呢?” 满儿一把拉住奶奶的衣襟。
“你娘咋滴啦?管你娘啥事?好孙子,你头都破了,出血了,你怎么这么熊呢?谁打你,你就打回去!”马氏摸着满儿的头心疼的嘴里不住的唠叨。
“是俺娘打的俺,俺偷拿了学校的馍馍。” 满儿把头低下了,看着脚面。
“什么?你娘打的你?因为啥事儿下这么狠的手?这有缺陷的人,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下这么狠的手,就因为一个馍?”马氏拿起桌上的荞麦馍。
“这是什么馍,值几个钱?至于打孩子么?”马氏翻过来调过去,瞧着那个馍。
“娘,娘,他是偷拿的。没人拿的,那不是偷么?小孩子从小就偷长大了,就出去抢了,不能惯着他,上学念学堂,那是有识文断字的人,咋能干这种没廉耻的事么?”
“你这是说谁呢?指桑骂槐呢?偷偷偷的,咱家哪有小偷?不就是庆生 偷拿几块糖吃么?你这还挺会顶嘴呢!”马氏恼羞成怒。“你的孩子你愿打你就打,别让俺瞧见,打死了俺可饶不过你!看你咋向俺儿交代”
蓉儿见马氏气冲冲的样子,也不辩解,也心疼的抚摸着满儿的头。
马氏一摔门,走了。边走还边骂娘。 满儿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不敢再吭声。什么都没吃就上炕睡了。
蓉儿右边拍着三儿右边拍着满儿,泪珠儿不断掉下来,心里委屈,憋屈。
又到秋收季节了,家里没人,蓉儿只好背着三儿,去地里收苞谷。
现在已经分田到户,自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地了,可是春种秋收还是需要人手。
现在都是各忙个的,哪顾得上管别人家的事儿。
幸好庆阳带领一家些人帮忙,大部分意境收回,可是小零活就不能等人家了,就是自己的活。
蓉儿背上孩子一干就是大半天,三儿也出奇的省事,不哭不闹。
饿及困及就趴在娘的背上睡一觉,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蓉儿背着孩子筋疲力尽的往家走,远远瞧见希自家烟囱冒着炊烟。
“难道是婆婆做饭了?不生气了?”蓉儿快步往家走,一推门是满儿,坐在小板凳上,烧火呢!
“儿啊,你做饭呢?” 蓉儿心疼的问满儿。
“啊,是啊,俺做的菜糊糊,赶明儿您教我俺,怎么发面,给您做发糕,白面馍馍。” 满儿天真的翘着被烟熏黑了的小鼻头。
“好孩子,咱老家规矩男人不下厨房,可是现在……” 蓉儿搂着满儿,轻拍着满儿的头,“俺懂事儿的娃。你长大了。知道帮娘做事儿了。”
“咱家没有女娃,该俺做饭,没那么多的说法,娘你吃饭吧。尝尝味道咋样?” 满儿给娘盛了碗玉米面菜糊糊。
“香,俺儿做的就是香!”蓉儿喝了一口,虽然有点糊焦的味道,吃到嘴里还是香甜可口。
满儿又把锅里的都盛出来,自己舀了一小碗儿坐在一边,小样吃的还挺快,不一会就下去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