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贺来不及多想,拽了一件衣服,从后窗跳出。向后门跑去。
蓉儿赶紧把庆贺的被子,叠起摞起。又将后窗后门关好。
脚跟还没停稳,一伙人就冲进屋里。吓得顺儿哇哇大哭起来。
满儿紧抓住娘的手,不敢吭声。
“别和娘们废话了,她是个聋子,听不见。白费口舌。”乡办点头哈腰的对一个日本鬼子解释。
这时的蓉儿紧紧的抱住顺儿,就怕孩子有事。 还好幸运今天鬼子心情好。没追究下去,也没在纠缠。
他们胡乱的翻了翻,拿走几个白面馍馍,许是饿了,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等他们走出门去,蓉儿松了口气,浑身湿漉漉。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容儿可能还不清楚,这个乡办也是抗日协会的人,这些天都是他在帮忙买药,又是他亲自帮庆贺把药材运走的。
这时从外村看戏回来的马氏还坐在那车上哼着小曲,刚走到半路就听对面有嘈杂的声音。车夫吓坏了,慌张的掉头,说啥也不走了。
马氏跳下马车,躲进青纱帐。远处一大队人马从村里走出来。
“呀,别不是出啥事了吧,那庆贺一定是个抗日分子,是不是来抓他的。他有个好歹的我们以后靠谁呢?”
到底是亲生娘,从青纱帐钻出来,一路小跑,直奔庆贺屋。
待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进屋,见蓉儿抱着顺儿正在那打哆嗦呢。
马氏知道和她也说不明白,就问满儿怎么回事。满儿把刚才发生的事,和马氏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谢天谢地,我儿没事,要不就该灭九族了”马氏一屁股坐在炕上。
“行了,行了都走了就没事了。”马氏拍着蓉儿的肩膀。
可见了亲人了,蓉儿扑在马氏怀里,哇,一声哭出来。
刚才的震惊是把她吓坏了,她不是害怕自己受伤害,怕两个孩子不保。
这两个孩子有啥事的话,怎么向庆贺交代?想想就后怕。
马氏拍着怀里蓉儿,理解一个女子带两个孩子,遇到的惊心动魄的事。
天刚蒙蒙亮,娘家大哥二哥就过来了,还带来一些吃的。
他们也是听说,昨晚这里有鬼子进村,就是奔八路来的。
准信是有妹夫的事,怕有闪失,过来打听打听,看看情况。
蓉儿的娘家来人了,心里更有底了。蓉儿再次请大哥把满儿带走,一来可以让孩子学学武术还能在二哥私塾识字,二来可以减轻自己负担。
大哥一口答应,知道妹妹难。他们哥俩也是本地的抗日成员,所以保护抗日家属也是分内之事。
满儿舍不得娘亲,哭着喊着不走,蓉儿抹着泪水,不走娘也实在顾不了你们两个啊!
不是当娘的狠心实在没办法,在大舅二舅那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马氏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还可减轻家里的负担,退一步讲,少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这孩子别看小,啥都懂了。糊弄不了他呢!
送走满儿,家里冷清多了,蓉儿每天只管把顺儿喂好,收拾里外屋就行。
至于马氏想来吃饭,就给他们娘俩多拿两双筷子。
不想来吃,蓉儿也不去叫他们,自顾自最好。这也是大哥二哥临走前嘱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