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弃…
生活恢复到最开始那样的宁静……
今天是重阳节,按照家乡传统尚可可是应该要插茱萸,出门赏菊以及爬山的。她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天空发呆,但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这些事就有些尴尬了,她总不能叫人陪自己吧,即使要叫人陪,她又要叫谁呢?
蔡暄妍和李俏都各自回家陪家人了,顾依贝在房间里补觉。她觉得顾依贝不睡一天是不会醒来的,所以她并没有把期望寄托在顾依贝身上,不过在今天闲着的人又有谁呢?
想来想去,最后人来到了花店,尚可可手里拎着在路上买的糕点,打算再买些菊 花赏一下,就当这个重阳节过去了。她说:“施店长,我要买……”
“老板,结账。”突然,一道很爽朗的声音打断尚可可的思绪,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后面那熟悉的男生。
“你…怎么在这里?”
尚可可打量着身边的陶轶泽,他看上去很不寻常,往日的阳光青春在他身上找不到,黑墨镜、黑色外套、黑裤,一身黑仿佛置身黑客帝国。
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尚可可心狂跳了几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而陶轶泽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拿出钱放在收银台上,捧着花束就转身离开了。
从未见过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样子,有点高兴有点失落。高兴的是他终于放弃喜欢我了,失落的是……
到底是什么呢?
现在陶轶泽和我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可是我不知道具体来说我们之间到底距离了多远。看着他的背影,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施店长在尚可可眼前挥了挥手,道:“可可,可可,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闻言,尚可可把脸轻轻地转回来,轻声道:“没,没什么。”
“对了,你刚才说要买什么?”
“菊花。”
“这样啊,真不好意思,店里最后的一束菊花被刚才那个小帅哥买走了。”
“没事。”
尚可可嘴角噙笑,可是她却满心都是苦涩的味道。
出了花店,尚可可就下意识的走到马路对面,她的目光将陶轶泽的背影牢牢锁定在自己的视线内,一路安安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尚可可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觉得可笑,自己可笑。
越走越冷清的路,陶轶泽来到了一片空荡的地方,慢慢的走到一个墓碑前,他看见了墓碑上熟悉的笑脸——是母亲!
照片上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笑的落落大方,陶轶泽默默地站在目前,弯腰把鲜花放在墓前。
取下墨镜,浮肿的眼睛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却也不失眼睛的光泽。
蹲在墓碑前,伸手摩挲母亲的照片上,他提提唇,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妈,我来看你了。”
照片上的人看着他笑,他心抽的生疼。
“对了,妈,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叫尚可可,是一个没有主见却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心思细腻、个性强悍,体贴,很大方,大方到我这么个好男人递给她她都不要。她也有缺点,爱多管闲事,感情粗线条,还暴力,您都不知道,每天在她的暴力执法下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非常喜欢吃棉花糖,喜欢听音乐,喜欢运动。喜欢坐在角落看书,喜欢穿颜色浅的衣服,却不喜欢粉红色。经常喜欢教育别人,却不喜欢别人反驳她,要是你说出一句不同意她想法的话,她就能想出百十条理由来怼你,除非你认输,否则她是不会罢休的………”
听到他这话的尚可可心脏一颤一颤的,她就站在他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距离很近,所以他说的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她对待朋友真心实意,为别人着想总是忽略掉自己。她对谁都温柔,就对我暴力,她对谁都好,就对我没一句好听的话。”
尚可可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眸。
陶轶泽的话,让她开始回想俩人自见面之后的种种。陶轶泽说得对,自己几乎总是对他暴力,两人颜悦色的时候很少。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唯独在对上陶轶泽的时候,沉稳尽失,甚至常常气得直跳脚?
“她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而且暗恋了很多年。可是,她根本就知道吧,我是多么地喜欢她……”
尚可可鼻头酸涩,也有些想哭的冲动。
她轻轻咬着唇瓣,来到了他的背后。
离他仅五厘米的距离,她心头隐忍的痛愈来愈强烈,内心深处也有一道声音提醒她必须转身离去,因为一旦跟他有了纠缠,她就再不能后悔。
与此同时,陶轶泽藏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地掐起拳头。
手抬起在空中,终于在迟疑之中,放下了……
转身,我向前奔跑!
像个肮脏破烂的小偷一样,不敢认罪就落荒而逃!
不可以,我不可以!我不能放弃D二爷,只有D二爷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只有他才能将我从过去的噩梦中救出来,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能感到安全,只有他不会嫌弃我,只有他,真的,只有他才能啊……
在尚可可转身之后,陶轶泽面上的表情也瞬息变化,那眼神如同一匹饿极了的狼,泛着绿莹莹的光。
“妈,我不可能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