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澡出来,陶轶泽的手机就响了。
陶轶泽一看手机号,是陶贻,他将手机关机,丢到床上,不去理会。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门打开,他一边拿干毛巾擦拭着湿头发,一边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是尚可可!
四目相对,那深邃的眸光,让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挺拔修长的身躯,可能因为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些湿,所以衬衣只是披在身上,衣襟完全敞开着,露出里面精壮结实的褐色肌肤。黑发濡湿,配上那精致绝伦的五官,魅惑力十足。
“扑通扑通扑通”两人心跳加速中……
陶轶泽赶紧拉拢好衣服,一脸防备加慌乱地看着她,大声吼道:“你进来想干什么?!”
尚可可反应迟钝的移开视线,一张脸红的要滴血,抬手,猛地按在心脏位置,自己……这是怎么了?
“进来干嘛不敲门啊!”他再问。
尚可可侧头,看着他还防备的将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嫌弃:“别一副贞洁 烈妇的做派好吗?你又没什么好看的。”
“哈?”陶轶泽自信心受挫,两人本来就离的不远,他便已抬脚至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黑眸幽深,耐人寻味的声音:“你……确定心跳没有加速?”
尚可可看着他,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淡淡的浴后清香扑鼻而来,薄唇微抿,浓黑的眸色深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额前的头发上滴下来,滑过他的脸颊,她莫名的一阵心悸。
她目光讷讷,伸出一手温柔的抚上陶轶泽脸颊处的伤口,对于尚可可的触碰,陶轶泽没躲,而是大大方方的感受对方指尖的温度。
可他没发现尚可可的另一只手悄悄抬起……
“嗷!!……”
陶轶泽的那只耳朵,被尚可可从门口揪到床尾,陶轶泽嚎叫、躲避、挣扎均无果。尚可可拎着陶轶泽的那只耳朵,拖着他在屋子里整整转了一圈,直到陶轶泽那张脸皱成一朵野菊花,尚可可才收手。
最后在尚可可的严厉管教下,乖乖的坐在床铺上等着她来给自己处理伤口。
尚可可坐在他身侧,打开寻来的医药箱,看了他一眼,“手给我。”他很是配合的将手递给她。
看着他两只手臂上,有不少划伤的口子,大部分已经没再流血,看起来却格外可怖,尚可可忍不住沉了脸色。
尚可可拿了棉签和创伤药出来,给他清理伤口,一边替处理,一边对他道:“你身上的伤口并不重,创面也不大,每天上两次药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要注意别碰到水,这几天都吃的越清淡越好……”
“知道了。”陶轶泽吸着气,看着她给自己上药时低头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上药难免有些刺激伤口,忍着。”
“我一直忍着呢。哎,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你做东西给我吃好不好?”陶轶泽巴巴的看着她,满脸的期待。
尚可可头也没抬,“你想吃什么?”
陶轶泽想了想,回答:“饺子。”
“等下就煮给你吃。”
“嗯。”陶轶泽随后提醒道:“我的脸上也有伤口。”
尚可可用新棉签沾了沾药水,然后小心翼翼在他脸上伤口滚了滚。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谁也没说话,可那气氛偏偏让人觉得美好的不忍打扰。
上好药,用医用胶布贴了一张小小的纱布覆盖伤口以防感染。
“好了。”尚可可已收拾好他的伤口,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道:“等着,我去包饺子。”
陶轶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帮你!”
“走吧。”尚可可拎着医药箱往外走,陶轶泽紧跟其后。
来到厨房。
“我去洗手,然后和你一起包饺子。”陶轶泽走向洗手台。
尚可可找出半袋面粉和一个铁盆,陶轶泽负责和面,她准备饺子馅,两人乱中有序的忙活着。
很快,一个一个长得像是元宝的饺子,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没想到你真的会包啊!”尚可可用一种惊叹的眼神看着他面前的饺子,本来以为他只是用嘴说说,没想到手这么巧。
“有关面粉类的食物我都很拿手。”陶轶泽笑了一下,“猜猜看,水饺有多少种包法?”
尚可可一顿:“还有其他包法?”
陶轶泽拿过两张饺子皮,手指翻飞,很快,一个像是太阳一样的饺子,便出现在手中:“这种叫合子,也是饺子的一种。”
接着,又拿过一个饺子皮,包成了耳朵的形状。
很快,八种形态各异的水饺,便出现在殷极的眼前。
陶轶泽拍了拍手:“怎么样?除了水饺,还有蒸饺,蒸饺的包法更多,加起来能有二十多种,有机会都包给你看看。”
“不怎么样。”说着,尚可可将饺子摆放在盘子里,然后开口道:“烧火去!”
“好嘞!”
饺子煮好了,两人分别端着一碗坐在后院吃着。
举目远眺,黄昏时分,太阳低低的系在山的那一边,只留下半边羞涩的笑脸,映红了西天上的晚。乡下里的晚间显得异常的安静祥和,炊烟袅袅,清新的空气伴有饭菜的香味,静静的鱼塘平得像面镜子,晚霞灿烂的影子映在里面,像一大朵一大朵鸡冠花。
一阵微风吹过,镜子一般的水面波动起来。鱼儿成群结队到游到水面,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几百黄昏声称海,此刻红阳可人心。”看着如画风景,陶轶泽随口吟了一句诗。
尚可可夹了一个饺子吃着,“陶轶泽,你老了。”
“如果就这样慢慢变老也不错啊!”
只要身边有你在。
“行了,你年纪轻轻的哪有那么多感慨。”
陶轶泽犹豫了半晌,问:“可可,在你心里,我是怎样一个人?”
“挺傻的一个人。”尚可可没有思考就直接回了一句。
“尚同学,请你认真回答问题。”
“你让我想想。”
尚可可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结果正视和没正视一样,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想出来没啊?”陶轶泽对这个问题很重视。
尚可可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有时候像狗,有时候狼,有时候像骏马有时候又像羔羊。”
“……你有认真审题吗?”
“有啊,是你没听懂。”尚可可继续吃着碗里的饺子,见他一副迷茫的模样,继续道:“仔细回忆一下你问得问题,再想想我的话。”
陶轶泽陷入沉思,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骂自己不是人,怒吼道:“尚可可!”
尚可可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因为陶轶泽的眼睛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她“蹭”的一下站起,嘴里还叼着半个饺子,端着饺子就往屋里跑。
“你给我站住,回来!”陶轶泽大声训斥。
站住?傻子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