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暄妍愣了愣,急忙走上前,扯了扯尚可可的衣服,声音压的很低:“可可,你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我不觉得。”尚可可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解开。
听到这话,陶轶泽笑了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都到这时候了,这个臭男人还在这里说着风凉话,她真的是想要掐死陶轶泽的心都有了。
尚可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人渣!”说完,就拉着蔡暄妍离开了。
晚饭后,尚可可穿着一身运动装,提前半小时就抵达了学校室内的羽毛球场。棕色的塑胶场地,画着白色的场地线,挂着崭新的羽毛球网,她不是头一次到这里来打球。刚开学时,在舍友的鼓动下,尚可可也曾来凑过热闹。
蔡暄妍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她身穿一身粉色运动服,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抱着几瓶水,“可可,你把我叫过来干嘛?我的运动神经你是知道的,再说了,晚上打什么羽毛球啊?”
“我心里不舒服!别磨蹭,拿着球拍过来。”
“哦。”蔡暄妍把水放在体育馆内的塑胶椅子上,拿着球拍往中间走去。
尚可可在场地上做着热身运动,她站姿掐腰,一只脚尖在地上均匀地划着圆,活动着脚踝,活动完脚踝,她又做侧身运动,她的动作稳健而得体。蔡暄妍也学着尚可可的样子做,她们两个活动了一会儿,说:“咱们还是别打了吧?”
尚可可的语气不容拒绝:“不行。”
她发球,蔡暄妍接球,她们把球打过来打过去,尚可可说:“妍,看你还行,你以前打过羽毛球?”
蔡暄妍说:“在家的时候跟爸爸打过。”
尚可可听她说打过羽毛球,发球越来越刁钻,打得球也越来越迅猛,她左边打过来一个,蔡暄妍赶紧跑过去接,她马上又把球打向右边,蔡暄妍在场地上左跑右接的,简直是应接不暇,跑得她气喘吁吁的,高兴地尚可可大笑不止。
尚可可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蔡暄妍,两脚前前后后地垫着步,只要她打过来一个球,尚可可就迅速地给打过去。由于激烈运动,她脸颊绯红,也出了一些汗。
蔡暄妍努力接着尚可可发过来的每一个球,尚可可见她能接住,就全力地给她打着怪球,或高、或低,左吊一个、右打一个,前一个、后一个,直打得蔡暄妍跑来跑去,难于招架。
一会儿,蔡暄妍就有些力不可支了,“不行,不行了,我好累!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在尚可可眼里这才是个开胃菜,自然是不打算休息,“这才哪到哪?不行!再陪我打几个回合。”
蔡暄妍气喘吁吁地说:“可可,我真不行了,饶了我吧?”说完,就去坐在椅子上休息了。
尚可可也看出了她的体力不佳,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你也太没用了。”
蔡暄妍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说:“我看你打的不尽兴,要不你去找个球打的厉害的同学来陪你打?”她递给尚可可一瓶矿泉水,自己也拿了一瓶。
尚可可喝着水,擦着脸上的汗,说:“不用了,我等下还有祁教授的课。”
蔡暄妍歇了一会,说:“那我们回寝室吧?”
尚可可说:“好。”
她们到卫生间间,冲了个澡,换下运动服,尚可可就去上课了。蔡暄妍没有课则在寝室里看书。
尚可可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上,随意翻了一遍书,这节课讲的是《中国古代史》中两晋的历史。大晚上的上历史课,真不知道祁教授是怎么想的?
当祁教授走进课堂的时候,教室里乱成一片,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说话声。他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学生们才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懒懒的翻开了课本。
他朗声说道:“请同学们把书本翻到第五十七页,今天我们来说说……”
“切!又是大晚上的上历史课,真没意思……”
声音虽小,但尚可可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也不说话,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祁教授皱了皱眉,陶轶泽从门口走了进来,淡声道:“教授好,我迟到了。”
有这么一条定则,每一个最后进教室的学生,总会引起同学的高度关注,陶轶泽也不例外。可人家像个没事人一样,迟到了没有半句解释,大大方方的往中间座位方向走去,表情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老教授面无表情的接着说道:“我们继续上课……”
陶轶泽绷着脸,沉默地看着一个女孩趴在课桌上睡得酣甜,他用手里的书拍了拍她肩膀,“同学,请你让一下,我要过去。”
尚可可根本就没睡着,睁开眼扭头看去,两人视线撞到一起……竟然是他(她)!
两人心里都有些震惊,就是没有在表面上出来,不过陶轶泽的口气很明显变了:“起来!你挡我路了。”
“说说你要坐哪儿?”
陶轶泽说:“你后面那个位置。”他每次都坐那儿。
“哦,这样啊……”尚可可拿着书挪到后面的位置,面带微笑,“不好意思,你来晚了,这里有人了。”
“你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陶轶泽忍无可忍,揪住尚可可的后衣领就想把将她从椅子上拖开。尚可可双手扒在桌子边缘就是不走,侧头瞪着他,压低声音:“你个人渣!败类!你说让我让位我就让?这个位置写你名字了啊。”
一时间,整个教室的目光都齐齐转过去,只有在认真板书的教授毫不知情。
“你把手给我松开,别像个无理的泼妇一样行不行?”陶轶泽伸手去掰,刚把前面的两根手指掰出来,她又给凑回去了。
尚可可冷冷地看着他:“我无理?我泼妇?也不看看现在的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人渣!”
听了她的话,陶轶泽气得脸都快青了,冷哼了一声,手松了开来,扣住她的手腕,一用力。
“我警告你,不要动不动的就骂人,那样会显得很没素质。”
他用的是巧劲,尚可可咬着牙抽了口气,手松了松,但很快就扣回去了。
“呵,你还有资格说我呢?好像“泼妇”二字不是用来骂人的一样。还有,我也警告你,不要随便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否则……”
她扣得用力,再难受,她也没有松开半分。
“否则什么?”
“否则……我踹你命根!”他动作僵住,愣神之际,尚可可屈膝抬脚,朝他的下身踹去。
这一脚挨得猝不及防,力道极大!
陶轶泽脸色由红转白,继而铁青,跌坐在座椅上,手攥拳隐忍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