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一个节目结束之后都有播报上个节目的分数,进度过了大半。
没人知道钟忘言去了哪。
晚上天台风很大,钟忘言拖了一张教室椅子,提着一袋酒水,拉到楼顶边缘,翘着腿看操场进行的一切。
在操场跑道上支起小型舞台,为了舞台效果设备非常齐全,在四周架子部分都挂有帕灯,现场还有干冰炸场,摇头射灯在四方沿转。
底下五颜六色衬得钟忘言脸色多变,偶尔一束LED射灯闪过她的面前,也只是眯了眯眼,看操场的人们展现,欢呼。
她的颈部挂着一台单反相机,至始至终都没碰它一下,倒是手中的酒罐换了不少。
现场的欢呼声更大了,钟忘言眯了眯眼,居然是丁程鑫和敖子逸的双人舞。
灯光灭下去了,两个身影在舞台摆好pose,钟忘言居然放下手中的酒瓶,举起相机为他俩拍focus,开机再到调整好镜头,舞蹈已经到副歌部分了,台下被燃到极点,好在是操场,露天,要是在礼堂,天花板不得掀翻不成。
一支舞蹈终于结束,同学们的热情依旧不减,因为下一位便是作为培训机构代表的钢琴小王子李天泽。
钟忘言调摄影回放的手一顿,最终起身离开了天台,风很大,把她的身影吹得单薄,披起的宽大校服被吹得鼓起来。
身后是玻璃瓶摔倒破裂的声音,钢琴正好弹奏出第一个音节,隐没在一串音符里。
钟忘言白天去爬山祈福了,她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昨天傍晚跑出学校,在校门口被丁程鑫堵了。
他带她去吃了晚饭,钟忘言没吃两口就说饱了,丁程鑫全程没说话,经过便利店进去买了两盒自热米饭,塞进钟忘言书包里。
当晚钟忘言一个人在外招了辆滴滴车,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钟忘言早已经晕得难受。
几次想要吐,却硬生生给咽回去了,口腔里泛起酸味。
车终于停下来,惯性让钟忘言终于忍不住,匆忙下车靠在一根路灯下呕吐,好在没怎么吃东西,吐出一点胆水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劲干呕还是不止恶心。
钟忘言视线里出现一瓶水,仰头看是司机递来的。
“妹子,你身体素质不行撒!嗫,那点有卖些橘子呢,我克给你买点。”
大叔是本地人,口音有些重了,钟忘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漱了两下吐在栽树的泥土坑中。
等心口的恶心感慢慢退回去,司机师傅已经跑回来了。
非常细心地掰了一瓣递给钟忘言,后者愣愣接过,送进嘴里有一层薄薄的皮隔着果肉,咬下去时果肉在口腔中爆开,酸得她腮帮子疼,还酸出了眼泪。
钟忘言“好酸!”
钟忘言借口仰起头,等那股眼眶的热意退回去,却越积越多,终于装不下往眼角流出,埋进发丝里。
“酸点好,以后坐车出去带点酸呢辣呢,就不会晕了嗦,葛晓得?”
#钟忘言“嗯好。”
钟忘言呼出的气都带有明显的哽咽,司机大叔终于发现不对劲,他也不知所措起来,从车里翻出一包纸抽出几张递给钟忘言。
塑料袋的手提部分挂在她面前的一根树枝上,司机大叔说往哪边走有个什么民宿,很晚了去爬山也不安全等一系需要注意的。
钟忘言憋着声音将纸按在眼睛周围,点头示意她都知道了,司机师傅叹了口气,终于转身开车离开。
这条街道也没有什么人,钟忘言的哭声终于闷闷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