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门口——————
百里行俭抬头看看门前“孤儿院”的大字,心里有些微微的苦涩。
百里守约“这次自己,是真的要离开了…”
呐呐自语后,还是推开门。
百里守约“请问,阿离在吗?”
行俭很有礼貌地询问孤儿院的院长。当初自己带离进入孤儿院时,就是他迎接他们两人,并且收容了离。
院长“阿离啊,她同小怜出去玩了。”
听到院长的回答,行俭道了谢,便退出来。
百里守约—“大概是去晚枫林了。”—
想到这,行俭缓步向晚枫林走去。
——————晚枫林——————
这片枫林是狄仁杰还未找到孤儿院时,离在外贪玩时找到的,之后她也拉着百里行俭来到过这里。正值初秋,枫叶呈现金黄的光泽,温润而美丽的色泽足以令任何人感到心情愉悦。
百里行俭漫步其中,心神也随环境的静谧而渐渐沉静。偶有清风拂过,带来金秋所独有的凉爽,随着飘零的黄枫拂过行俭的脸庞。
百里守约—“真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行俭不由这样想。
走了一段时间,行俭双手拨开灌木丛,一片开阔的草地展现在行俭眼前。草地之上,坐在草地上观看的女孩与正在跳舞的离的身影暴露无遗。尽管相距有些远,但行俭出色的视力还是可以让他清晰地看清离的动作。虽然舞姿多少有些稚嫩与生疏,但离做得很认真,透露出一股朝气之感。
行俭慢慢地走近,而离似乎是很投入,竟一点未曾发觉百里行俭的靠近。倒是坐在草地上的女孩先看见了他,不过行俭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丝毫没有打扰她。
一舞终了,离微微地喘气,抬头对面前的女孩说:
公孙离“小怜,我跳得怎么样?”
语气中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秋怜“阿离跳得很好看啊。”
小怜看到离背后的行俭摇手,于是接过了离的话。离听到肯定的评价,兴奋地兔耳轻轻地颤动,脸颊也浮现淡淡的粉红。
秋怜“阿离,你为什么突然在这里练起跳舞了?”
小怜有些好奇,之前她不是没看见离待在孤儿院的后院练习,但最近突然离就拉着她到这里练习,自己并不是太擅长舞蹈,只能待在一旁观看,或者吹吹树叶替她伴奏。
听到小怜的问题,离有些兴奋。
公孙离“我听院长说,貂蝉前辈在的教坊要到我们这里选拔,我当然要好好练习去见前辈啦。”
秋怜“所以阿离是因为想去见偶像,所以才这么努力的,对吧?”
秋怜顿时明白了。
阿离点点头,突然低下头,脸颊变得有些红,声音也低了下去。
公孙离“而且,我想跳给行俭哥哥看…”
到了后面,声音几乎都听不见了,离的脸颊也越发通红。
秋怜“哦~”
秋怜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坏坏的。
秋怜“是之前和你一起来的狼耳大哥哥吗?”
离小幅点点头。
秋怜“阿离是喜欢他吗?”
小怜看看还在离身后的百里行俭,决定逗逗她。
听到小怜的问题,离越发害羞起来,试图转移话题。
公孙离“哎呀,小怜你干嘛老问这个?”
秋怜“他不是你哥哥吗?”
秋怜坏笑着说。
公孙离“才不是呢!他…”
才不是我哥哥。原本打算这样说的离突然顿住,她突然有些迷茫。百里行俭不是自己的哥哥,那是什么呢?
公孙离—“会不会,他也只把阿离当妹妹呢?”—
行俭在听到离的话时,原本明亮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百里守约—“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你在期待什么…”—
行俭苦笑了一声,引来离的注意。
公孙离“行俭哥哥,你,你什么时候在的?”
离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百里守约“刚刚才到,正好看见你在跳舞。”
行俭勉强压下心中莫名的失落,露出微笑。
百里守约“跳得很好看。”
听到行俭的肯定,离反倒变得有些扭捏,羞涩的神色愈发明显。但行俭的下一句话,却令离震惊地抬头。
百里守约“还有,我打算离开长安了。”
公孙离“为什么?”
离想也不想地反问,声音大得令一旁的小怜都吓了一跳。
百里守约“狄大人刚刚找过我,说玄策不在长安城,让我去别处找找。”
行俭道出缘由。
百里守约“还有,阿离,你就留在这里吧。”
公孙离“我不要!”
听到行俭如下达逐客令般的语气,离的泪水渐渐漫上眼眶,飞奔过去,想也不想便抱住行俭,委屈的哭腔漫出喉咙。
公孙离“我不要行俭哥哥离开!才不要!”
看到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行俭依旧感到头疼。
百里守约“好了好了,别哭了,阿离。”
行俭轻轻拂过离起伏的后背,轻声安慰。
公孙离“行俭哥哥不走,嗝。我就不哭,嗝。”
离抬起头,打着哭嗝控诉道。行俭无奈地挠挠头,像是想到什么,说道。
百里守约“阿离,相信我,等我在外面找到玄策,会回到长安城来找你,好不好?”
公孙离“真的?”
百里守约“嗯。”
行俭点点头。象是巧合般,一片黄枫悄然飘落至离的头顶。行俭轻轻夹起,小心翼翼地插进离橘色的发丝间。
百里守约“再哭的话,小兔子就不好看了。”
听到行俭逗笑的话语,离也破涕而笑。
公孙离“那行俭哥哥怎么保证?”
百里守约“来,拉勾。”
行俭伸出小拇指晃了晃。夕阳下,枫林间,两人的约定如飘落的枫叶般美丽,带着渐起的情愫藏入心间。
(秋怜: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孤儿院离的房间————
行俭有些无奈地看着换上白色睡衣,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离。
百里守约“阿离,这样不好吧…”
语气中尽是无奈,似乎……还带了些羞涩?
公孙离“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
离一脸的理直气壮,实际心中的小兔子早已蹦哒得不行。也不管行俭的回应,迅速爬上床。
公孙离“反,反正快点啦。”
离将头埋在被中,遮掩火烧般脸颊。
行俭看着已经缩到床边的小兔子,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的面积不大,两具温热的躯体不可避免地靠到一起。两人的耳朵几乎同时竖起,脸颊带上羞涩的绯红。
公孙离“行俭哥哥。”
离率先出声。
公孙离“我可以抱抱你吗?嗯…就抱着手臂。”
百里守约“……随你吧。”
离小心翼翼地双手环住百里行俭的手臂,渐渐收紧,两人的接触面积也越来越大。离抬头,黑暗中可以隐约看见行俭闭着双眼强作镇定的脸。微微一笑,将头轻轻靠在行俭的肩膀上,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
行俭放下手中的笔,将字条小心地叠起,用水杯压好。看看还沉浸在睡梦中傻笑着的离,行俭露出温柔的笑容,但还是一声不响地穿上斗篷,背上包裹与狙击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抱歉,阿离。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你之前说过,想成为舞姬,为其他人带来快乐,我相信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我不想成为你梦想的阻碍。”
“等到我找到玄策,我一定会回来,回到长安城找你。希望那时,你可以成为你希望的模样。”
'“——百里行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