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府大厅——————
公孙离“行俭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离此时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歪着可爱的小脑袋问道。
百里守约“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
行俭无奈地摸摸离的头,顺带拂过离的兔耳。
感受到耳朵上的温热,离的脸颊有些升温。悄悄瞥见行俭头顶上的狼耳正轻轻地抖动着,棕色的毛发看上去分外柔软,顿时勾起了离的兴趣。
公孙离“行俭哥哥~”
软腻的语气顿时令百里行俭感到不妙。
公孙离“能让我摸摸你的耳朵吗?”
离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公孙离“行俭哥哥都摸过了离的耳朵了…”
说完还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申诉。
面对离的“温柔攻势”,行俭只能无奈地扶头。
百里守约“阿离,狼耳不能随便摸…”
公孙离“兔耳也不能随便摸啊!”
离迅速反驳,小脸蛋儿上更加不满,兔耳也随之一摇一摆。
面对离的不满,百里行俭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百里守约“好吧,不过别摸得太用劲。”
说罢低下头来。
离顿时兴奋地凑了过去,抬手摸了上去。棕色的狼耳在碰上离的小手后受惊似地抖了抖,一瞬间从指尖传来令人舒适的感受,引得离忍不住再度伸出“魔爪”,抓了上去。
百里守约“哇——”
耳朵被抓上的一瞬间,百里行俭像弹簧般从座位上跳起,脸庞瞬间变得通红。以致还未松手的离被行俭带到了地上。
公孙离“呜呜呜,行俭哥哥你欺负我。”
狠狠摔了一跤的离顿时不干了,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吓得行俭赶紧扶起离,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百里守约“不是叫你轻点吗?”
行俭轻轻拭去离眼角的泪,无奈地说。
公孙离“我不管,就是你欺负我。”
自知无理取闹的离干脆继续耍赖,一屁股又坐到地上,水灵灵的橘色眼眸紧紧盯着百里行俭。
百里守约“你想干嘛?”
行俭无奈,这小妮子皮起来不比玄策弱多少。
公孙离“抱我起来。”
离伸出双手,有些狡黠的笑容让行俭不禁笑了起来。有些时候离真得像极了百里玄策,或许正是如此,自己还能振作起来寻找弟弟。
百里守约“好。”
行俭环住离有些纤细的腰肢,轻松地将她抱起。离顺势环住行俭的脖子,还蹭了蹭脑袋。屋内一片和谐的气氛环绕。
可惜,没持续太久。
“吱”门被推开,狄仁杰与气喘吁吁的李元芳走入屋内,恰巧与此景撞个满怀。于是,屋内尴尬的气息蔓延开来。
狄仁杰“咳咳,我们进内屋里谈吧。”
狄仁杰干咳两声,试图化解此刻的尴尬。
行俭赶忙放下离,点了点头。离则满脸通红地躲到行俭的身后。两人跟随着狄仁杰与李元芳进到了内室。
内室的布置很朴素,不论家具还是用具都是木制的,并没有行俭想象中的那么华贵,还有一些木雕的装饰品与水墨画。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倒是很提神。
行俭注意到室正中挂着一副大型水墨画,上面象是一幅地图,粗细横纵的暗金色线条将布帛规划的错落有致,细细感受时还有一股隐约的法术波动,足见绘图者的用心。
狄仁杰“那幅是我画的长安城区图,每一块地区都是经过我亲自考察过画出的。”
狄仁杰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令百里行俭感到震撼。
不过狄仁杰显然没有太在意,径直走到办公桌旁坐下。
狄仁杰“把定方的信给我看看。”
行俭赶忙掏出信件双手递给狄仁杰,自己拉着离走到旁座坐下。也许是之前的影响,离一直规规矩矩地被行俭拉着,直至落座。
拿到信件,狄仁杰并未着急拆封,静静地将信件翻转观察,才拆开取出信纸细细阅读,行俭只能坐在一旁等待。倒是李元芳象是对信的内容很好奇,只是碍于狄仁杰的警告不敢随便出声。
末了,狄仁杰放下信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狄仁杰“定方还真是给了我一个难题呢。”
语气象是无奈,但又有释然。
百里守约“狄大人,苏大叔他…”
行俭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苏烈的情况,犹豫地问。
狄仁杰看向行俭,露出了一丝微笑。
狄仁杰“放心吧,定方他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行俭终于松了口气。就从目前对狄仁杰的了解,行俭相信他会帮助苏烈,尽管他不知道狄仁杰会怎么帮。
狄仁杰“好了,现在来聊聊你们的问题。”
狄仁杰双手交叉撑住头看着百里行俭与离。
狄仁杰“你们想让我怎么帮你们?”
——————几天后——————
百里守约“狄大人。”
站在狄仁杰屋门外,百里行俭犹豫了半天,才敢出声。几天的接触后,行俭才知道为什么李元芳在听到自己暂时替狄仁杰打工时脸上一副悲悯的表情了。狄仁杰对待生活与工作都是近乎破案一般,严谨得令人发指,也实着累坏了百里行俭,不过无论是狄仁杰还是李元芳都对百里行俭的厨艺相当认同。
同时,狄仁杰的办事效率之高同他的严谨成正比,不过几天便帮离找到一所不错的孤儿院入住,今天据说寻到了关于玄策的消息,所以在听到李元芳的传讯后毫不犹豫地来找狄仁杰。
狄仁杰“进来吧。”
听到狄仁杰的允许,百里行俭才推开门。温暖的阳光顺着打开的窗户照上狄仁杰的木桌,弥漫的淡淡熏香为屋内平添几分舒适温暖的气息。
狄仁杰放下手中的卷宗,面容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向行俭。
狄仁杰“行俭,来了啊。”
百里守约“狄大人,你知道我弟弟在哪儿了吗?”
行俭有些激动地问。
狄仁杰摇摇头。
狄仁杰“很抱歉,我已经可以确定,你弟弟不在长安城。”
听到这话,行俭原本因兴奋而高耸的狼耳瞬间耷拉下来。
百里守约“这样吗…”
虽然也想到这种情况,但真正听到时,行俭内心说没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狄仁杰“不过,”
看到行俭的失落,狄仁话锋一转,继续说。
狄仁杰我有一些线索,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看到行俭抬起头来,狄仁杰点了点头。
狄仁杰“还记得你之前击毙的黑衣人吗?”
行俭点点头。
狄仁杰“他的身份已经查明了,属于阴阳师。”
百里守约“阴阳师?”
狄仁杰“阴阳师一派诞生于楚汉之地的大河流域,是一群追寻所谓“永生之术”的魔道群体,曾经是楚汉之地的统治者。”
百里守约“曾经?”
百里行俭听出了狄仁杰的重点。
狄仁杰点点头。
狄仁杰“他们的时代终结于另一个群体,就是现在楚汉之地的西汉。”
狄仁杰“不过,他们并未死绝,四散到王者大陆的各个地区妄图死灰复燃,我也曾经绞杀过这类人,但迟迟不能彻底根除。”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愤怒。
狄仁杰“但最近他们的活动又开始频繁起来,四处抓年龄不超过十二岁的儿童,似乎是利用他们的生命进行献祭来获得力量。”
狄仁杰“哼,一群不自量力的疯子。”
狄仁杰用这个评价结束了自己的介绍。
百里行俭听完狄仁杰的话,心中反倒没有兴奋。
百里守约“这么说,玄策他…”
狄仁杰“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狄仁杰又补了一句。
狄仁杰“如果你想找他,或许可以去其他地方找找。”
百里守约“是吗…”
行俭还是有些失落,语气染上了失望的色彩。
狄仁杰“你认为你弟弟死了吗?”
看到行俭的失望,狄仁杰正色问道。行俭迅速地摇头。
狄仁杰“既然如此,就不要对未来感到迷茫。坚持自己的信念,毕竟未来是未知的。倘若失去了希望,一切都是枉然。”
狄仁杰开导的话语回荡在室内,也令行俭豁然开朗。
百里守约“我明白了,谢谢狄大人。”
百里行俭朝狄仁杰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身走出室内。
狄仁杰看着百里行俭离开,再度拿起未读完的卷宗。
狄仁杰—“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至亲,也希望我可以与他们彻底了断。”—
眼中闪过凛冽,但很快消失。
李白“看来,行俭那小家伙你真不打算挽留了?”
放荡不羁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话语中有一丝戏谑。
狄仁杰“定方都留不住他,何况我一个陌生人?他是百里氏的后人,长城永远是他不变的归宿。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太白。”
狄仁杰头也不抬,象是早已知道来访者的存在。
房梁上的人一跃而下,飘逸的白衣翻起又落下,露出一张潇洒的俊脸,带着笑容,自顾自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抬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狄仁杰“要喝酒去外面。”
狄仁杰一脸黑线,要不是对方是女帝所器重的才子兼自己的忘年之交,自己早就什么不说一张令牌甩过去了。
李白“话说,那家伙真的是阴阳师?”
李白没有理会狄仁杰的抱怨,象是随口问道。
狄仁杰“你在怀疑我的判断?”
狄仁杰反问,他对自己的推理判断能力有绝对的自信。
狄仁杰“这股力量的气息伴随了我前半生,你觉得我会弄错?”
听到了狄仁杰的肯定,李白沉默了。狄仁杰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卷宗,同样沉默地看着李白。
李白“怀英,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沉默半响,还是李白先开了口。
狄仁杰“继续搜捕。”
李白“就这样?”
狄仁杰“不然你想怎样?你是自由身,而我不是。我已经决定留在长安,我就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狄仁杰毫不留情地回驳。
狄仁杰“你觉得,你一己之力,可以将他们彻底根除?当年的事,当年的惨况,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李白的脸色被狄仁杰锋利如剑的话语呛得有些难看,赌气般又灌了一口酒,转身就走。
李白“随你吧,绿毛龟。”
在听到自己被随意取的外号时,狄仁杰竟罕见地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跟了一句。
狄仁杰“太白,找到他们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李白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明白后走出了房间,轻轻倚在屋壁上沉思。
李白—“怀英,我何尝不知你自己试图背负一切,你还是认为当年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李白的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又回到当年那惨烈的青丘之战,双手渐渐握紧。
李白—“怀英,希望你别忘记,这份与他们的仇恨,是你,还有我们青丘一族所共有的,你可别太逞强啊。”—
李白撑起身,缓步离开,只剩一条空荡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