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早上那位姑娘过来还衣服,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便走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山童无聊的爬在桌子上:“姐姐,下午人依旧很少啊。”(山童不想在叫修为老板娘了,每次都被误会成母子。)
拓拔修:“毕竟,是新开的店,没人,很正常的。”
“救命……有人吗……”一声声微弱的求救声传进了修和山童的耳朵。门口稀稀疏疏的过客,却没有听到,或许是妖怪或者其他东西呢……
修打上伞出了商店,让山童守好店,说是马上就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修始终没有回来,要看快七点了,修还是没有回来,修出去办事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么慢的,她都会按时回来陪山童吃饭的。
“叮铃”,有客人来了,山童习惯性的起身鞠躬:“欢迎光临”。
抬头看到一位男性正站在原地,认真看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山童拉了拉男孩的衣角说到:“哥哥,不好意思,姐姐不在店里,暂时不能做东西。”
男孩马上蹲了下来说到:“啊!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到你,没事的,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你姐姐应该很快回来,我也很闲,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了”然后摸了摸山童的头。
两人坐在一旁聊了起来,山童去厨房热了点牛奶给男孩,眼看快八点了,修,还是没有回来。
山童的表情开始有点焦急了,男孩安慰到:“阿童,我们再等等吧,如果还没回来,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吧。”
刚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响声,两人连忙起来查看情况,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气喘吁吁的抱着拓拔修,依靠在门口,背上的翅膀只剩下了一只,凄凉的收在背上,原本光滑丰满的羽毛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并且正在滴血。
拓拔修的衣服有些破碎,胸口插着利器。黑色的旗袍上,一朵朵彼岸花,红的有些刺眼。
“快……快救她……”抱着修的那个男人说到。
店里现在一片慌乱,一直在店里等待修的那位客人马上接过修。
山童:“帮我把姐姐带去二楼。”客人点了点头,连忙上了二楼。
那位客人接过修以后,男人松了口气,随后便倒下了。山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男人拖进了店里。好在自己会一点点障眼法,所以,在外人看来,店已经打烊了。
将那个男人安置在沙发上,探了探鼻间,还好,有呼吸,只是……很微弱。
山童拿出了自己的药箱,认真处理全身以及背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然后喂了造血丸,因为男生没有女生的造血能力强,所以有时候得借助外力。
忙活了了这么久,山童看了眼时间,自己快凌晨一点了,也不知道修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山童决定亲自去看看。
房间内,修满身血迹,胸口原本醒目的利器,已经被拿下来了,利器是从背后贯穿。
那人见到山童进来了,连忙走过来,说:“还好,她没有伤到心脏,我小心翼翼的把利器拿出来了,只是,山童,她的情况很危险,伤口不会愈合,而且一直在往外渗血。”
山童:“大哥哥,你帮我把姐姐带到后院,拜托了。”
客人抱起拓拔修跟着山童跑到了后院,后院中间内放着……一大块冰?准确来说应该是冰床,四周全是盛开的彼岸花。把修放上去的一瞬间,血立刻就被冻住了,一层冰霜渐渐爬满了修的全身,渐渐的这里变得异常寒冷。
山童:“你冷不冷?白耀哥哥。”
这个客人叫做白耀,是不远处的一个大医院的医生。
白耀:“还好,可以忍受。这位就是店主了吧?”
山童:“是的,姐姐早上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结果现在就这样了……呜……我没照顾好姐姐。”
白耀蹲下来摸了摸山童的头说:“阿童莫哭,你姐姐有呼吸,只是很微弱,我是医生,我会帮她治好的,乖,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她吧。”
山童点了点头哽咽着说:“呜……谢,谢谢哥哥。”
白耀笑着摸了摸山童的头,然后陷入沉思,复杂的事情让他眉头紧皱。他心里想:他看到的一切,是否真实?只剩下一只翅膀的天使?和一个长得极其妖艳的女子,看她的房间,似乎很喜欢旗袍,可是她柜子里却空无一物,为什么柜子里不放东西呢?还有……她枕头下面的……那张照片,却是穿着古装,莫非是艺术照?可又不像,照片上的人只是两个男子而已,怎么可能会这么无聊的跑去拍艺术照?况且……照片上的两位男子,又与阿童的姐姐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是在寻找着谁吧?
白耀静静的看着拓拔修,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时,山童想起了外面那人,山童帮白耀拿了一件披风(只有女士的那种,没办法,委屈一下了。)给白耀披上,就去照顾外面的人了。
渐渐的,天开始泛白了,白耀已经困的不行天,趴在一旁就睡着了。“咔”“咔”几声细小的冰块碎裂的声音,冰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修将冰块一一清理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仿佛闭气了很久一样。
这时,修注意到了一旁睡在地上的人,修便蹲在一旁细细打量着,银色的短发,干净利落,黑色的眼镜框下藏着一双睫毛很长的眼睛。如果睁开了眼睛会更好看吧。修仔细嗅了嗅白耀身边的空气,是消毒水的味道……原来是个医生。山童请来的吗?修也是一脸疑惑的,修想摘朵花在手里把玩,等着他醒。
“啊嘁!”这家伙突然打了个喷嚏,吓的修直接坐到了地上,穿高跟鞋不好蹲啊,还好摘花的时候偏了一下,这一个喷嚏是彻底吓了修一跳。
白耀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地上的修,瞬间清醒,站了起来,连忙过来扶修,修起来以后,拍了拍灰尘。将地上的披风给白耀披上说:“这里冷,你感冒了,我带你去吃药。”
白耀:“小姐,等等!”白耀好想问她受那么重的伤,一晚上是怎么醒的,还有昨天他看到的那些怎么解释。当他伸手抓到修的手腕时,他却突然松了手。
白耀:“好冰……”白耀看着有些刺痛的手掌,有些惊恐。
修:“先生,不好意思。这是冰床的副作用,会持续三天,并且身体僵硬。”
白耀:“你是什么……人?”白耀迟疑 问了一句。
修帮他推了推眼镜:“也怪我呢,忘了你是个人类了。”然后一记手刀打晕了他,将他带回了房间,放在床上,伪造成他因为过度劳累而昏睡的假象。果然呢,他看得到那些东西,看来得篡改下记忆了。
拓拔修将关于很神奇的的东西,比如翅膀啊什么的那些都改了。把他能看到这些的能力给封掉。只要不受外力干扰,是不会解开的。
而在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虽然有山童的照顾,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有点虚弱,现在,他还不能走。
这位“天使”,叫於铭。他呢,其实是堕天使……只要还有仇恨在,就永远都只是堕天使。
修这次去救的,就是於铭,而修胸口的利器是天使用银制成的剑,修的胸口要是没有冰床的话,就会一直溃烂下去。於铭这次为了帮谁报仇,一个人单挑一群。最后虽然得救了,但是修也受了伤,只好撤退回来。
从后花园出来的修稳稳的搀扶着白耀,把白耀拖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伪造成他累倒的样子,关上房门,前去查看於铭。
於铭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山童照顾了他一夜,现在山童都没合眼过。於铭背后的伤,山童帮忙敷了药,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了。於铭的高烧也不是持续性的,而是有间隔,刚退烧一会儿又发烧。
山童怀疑可能是银器所致的,天使们的银器断在了於铭的体内,於铭身体吸收了以后出现了中毒现象。
山童:“修姐姐,於铭哥哥的体内,检测出了汞的成分……并且很多。可能危急到生命。”汞也就是水银,有些温度计里用的就是水银。
修:“天使的所作所为也不过如此,他们用卒了水银的羽矢和同样卒了水银长剑攻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赶到的时候,他身上几乎插满了羽矢,背上的翅膀已经被削落在地,伤口上沾了一些水银。奄奄一息的躺着。”
山童:“那姐姐是怎么受的伤。”
修不说话,沉默的看着於铭。山童也知趣的闭嘴。
修看着於铭,渐渐的开始发呆,脑海里一直出现一个人,是谁呢?想仔细看的时候,却又看不清,只看到他脸颊划过的泪水。你,又是为谁而悲伤呢?如果是我的话,我又怎么值得你为我悲伤?
修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话:“呐,阿弈,如果有一天我哭了,那我一定是为了你哭的,谁让我最喜欢的我们家阿弈呢?”那个人开心的笑着,修却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呢?听声音,只知道是一位男子。那么……那个阿弈,又是谁呢?
“姐姐?”“姐姐?!”渐渐的,山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修愣了愣,转头问:“嗯?阿童有什么事吗?”
山童:“姐姐,於铭哥哥的烧退了,毒素只能在体内化,於铭哥哥现在失血过多,不能再放血了。一旦放血,我的造血丸都没有办法挽救。”修摸了摸山童的头。
修:“麻烦你了,阿童。我把血迹清理一下,今天就不开业了,二楼还有客房,我们把於铭送上去吧。”山童点了点头,修和山童将於铭安置好,山童留下来照顾他,修下来打扫血迹。
过了一夜,地上的血迹依旧未干,血迹里掺杂着一些银色的点点,看样子这就是汞了。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修捂住胸口,坐在地上。平复了呼吸后却发现捂住胸口的那只手上,有一片黑褐色的血迹。
银色的心心点点,让修看了有些极度不舒服,冰床都没有办法强行愈合吗……可恶的天使。
修的血已经发黑了,那是只有死人的血才会这样,难道……修是一个行尸吗?
於铭,年龄不详,非人类,是堕天使,喜欢吃修做的咖啡,口味极其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