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他从少管所出来。
奶奶已经被草草下葬,连带着那颗渴望亲情的心。
爸爸,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一件也没做到,我是不是,很失败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憎恨过的那个人,
暗地里热烈的爱着你,你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
推开她、拥抱她
二选一,简单的很。
简单吗?
——婧亦
人就是这种生物,不坚定,易动摇。
在那个记者提出这样的问题后,众人哗然,会场熙熙攘攘,议论不停。但大家的议论中心反倒一致,怀疑蔡徐坤话里的真假,认为是其造假的人数多之。
佳木偏头看林恣,害怕她一冲动就做出些不可补救的事,这儿可都是媒体啊,略微的焦急都会被他们乱写一通,扣上疑似恋情的帽子。
出乎她预料,林恣镇静得很。
白色鸭舌帽帽檐很长,拉出一大片阴影投射在她脸上,遮住了眼睛的神色,她甚至微微偏了头,后退了几步靠在后面的墙上,双手抱胸,一副看累了的样子。只是,那紧抿的嘴角暴露了许多。
她急不得,也不能急,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更多,被黑,被质疑,被谩骂……所有的一切,都是要在经历中习惯,在习惯下泰然处之。她虽然心疼,却也必须看他自己去闯。蔡徐坤,应该是狮子啊,猫,终究是太过弱小。
她侧开视线,看向佳凡,佳凡也正在看她,眼神交流,无声沟通。最终,是林恣偏开了视线。
林恣伸手抻了几下佳木的衣角,佳木不解,见她身体倾向她,她配合林恣压低身子,把耳朵凑了过去。短短几字,佳木变了脸色,顾不得会场的混乱,拉着林恣去了走廊。
临走时,林恣望向蔡徐坤,盯着他的侧脸好久,他还在发言,那个问题触动了他的雷点,虽然竭力忍耐,但细微的表情还是难以控制,下颚线随着嘴型而上下抬动,黑痣也偏了位置,眼睛微眯,是愠怒的神态。
林恣收回目光,压低了头,长叹。坤坤,他果然,还是最在意他妈妈与尧尧的事。那个擎天柱,今天,不知道能不能交给他。
那个问题是:蔡徐坤,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你母亲当场不拆穿你继父的谎言呢?你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这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不疼儿子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儿子。
藏在桌子下的手颤抖不可控,面上是无波澜的一如往常,少年的脸未施妆粉,依旧漂亮的不像话,眸色深得不可见底,隐在瞳孔的情绪微微扩张,忍耐到极点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疑问,那我们就再问问当事人吧”佳凡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缓缓踏步,朝着发言区一步步走进。
媒体的目光锁定在她身后的那个女人。
她跟在佳凡身后,身姿款款,步态婀娜,周围人朝着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的优雅,未曾改变分毫,藕粉色及膝半身裙勾勒女人的知性大方,只是眼角的褶皱,无言在诉说她的经历,美人迟暮的哀伤。